了。”
囡囡忽然抬起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
陈景年想起自己在重生后,曾经多次确认,都没找到前世那座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眼泪也流了下来,苦笑着说道:“哥也想啊。”
忽然间的情绪波动让他没忍住,眼泪瞬时涌出眼角。
囡囡咧开的小嘴立马就合上了,像是惹了天大的祸事一样,手脚无措地看着哥哥。
“斧子、斧子在家吗?”
“在!”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屋子里伤感的气氛,陈景年掸了掸眼角,应了一声。
“三大爷,您有事儿?”
陈景年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上衣兜别着一管钢笔的中年男人。
正是院子里的三大爷阎埠贵。
“大爷想借你家斧头使使,我家的斧头被解成带走了。”
阎埠贵祖籍山西,说话有点口音。
他在小学数学,一副瓶底子厚的眼镜,右面的眼镜腿儿折了,糊弄着缠了白线。
“成,我这就给您去拿去。”
陈景年没打喯儿,转头从仓房把斧子取了出来,交给了阎埠贵。
“用完就还你啊。”
阎埠贵脸上现出讨好的笑意,眼圈附近挤出一圈的褶子,看起来更老了几岁。
“成。”
陈景年点了头,应付走了这位三大爷,开始打算一会吃完饭得干点什么。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知道三大爷开口借一回斧子,那肯定得物尽其用,不把他家的劈柴劈完,不把桌椅板凳统统收拾一遍,是不可能还的。
与其在家听他叮叮咣咣地砸上一下午,还不如找点事做,平复一下起伏的心情。
“囡囡,我烩饭了啊。”
陈景年进屋挑开煤球,把锅里的热水舀出来一大半。
“哥,我不饿。”
囡囡细声细气地说道。
“眼大肚子小,顶天两块果子的饭量。”
陈景年见妹妹不跟着吃,就只留下点水底,将早上给姐姐煮面条剩的面汤倒进锅里,又往里面拨了两勺凝成坨的大碴子饭。
饭冒了泡,陈景年勾出了煤球儿,把热透的饭盛出来,往锅里加了一舀子凉水,又往灶坑里泼了点水,浇灭了煤球。
三两口扒拉完泡饭,锅里的水也温了,用温水把碗筷刷了干净再冲一遍,就听见对面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