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良。
她手指头算过,之前原主一天下来要干的活,杂七杂八,加起来有十几样,洗衣服,煮饭,洗碗,喂鸡、鸭,浇水,打猪草,喂猪,下地除草……农忙的时候,在这基础上,要多上一倍。
总之就是个全能保姆,一样不能落下,少干一样,两个婶子就要跳出来咬你两口。
原主也不是没有过怨言,但都被两个婶子骂了回去,原主皮薄,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她该做的。
谁让她没爹没妈,又有两个年幼的弟妹要养着,寄人篱下,这些委屈苦楚就得受着。
受不住?那就卷铺盖滚蛋。
院厅里,苏老太太在屋里听见三媳妇骂骂咧咧的大嗓门,被吵得不得安宁,走了出来,冲着李慧芳就骂,
“吵什么吵!那丫头不肯干,你手脚是断了还是残了?你不会干吗?”
那丫头不干活,就没饭吃,倔着不肯干?那还正好了,省粮省米,不正好么。
李慧芳被婆婆训斥得头也不敢抬,心里暗自怨怼上了苏望云。
何曼瞪了李慧芳一眼,笑着说道,“妈,爸的腿好点了吗?要是还疼,我让林子在镇上开点药,止止疼,爸晚上也好睡个好觉。”
苏老头早些年在山上打猎,摔伤了两条腿,那会儿没钱治,耽搁了,后面慢慢恶化,路走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自家男人出事了后,苏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把四个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十分不容易。后面儿子大了,日子也有了气色。
早年艰难困苦的日子,养成了苏老太太现在的性子,尖酸刻薄,强势蛮横,斤斤计较,说一不二。
家里的大人小孩都怕她,根本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苏老太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刻薄的面相缓和了几分,“还是你有心,你爸他那老毛病了,治不好,你让林子不要浪费那些钱了,留着买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营养。”
苏老太扫了一眼何曼的微凸的肚子。
……
夜深人静,窗外的蝉鸣声,格外的清晰。
苏望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一天下来,发烧的后遗症还在,浑浑噩噩,又吃不饱肚子,整个人神思恍惚,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被三婶四婶怼骂了一顿,她懒得出声去吵,也没力气去掰扯。
反正那杂七杂八的活,她不乐意干,爱谁谁。
四周黑漆漆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