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脸盆里的水把手上的污泥洗了,然后又来到井台把水换了,仔细的把脸洗了一遍。
抬头看向天边初升的太阳,陆嘉一扫昨夜的苦闷心情,感觉未来一片光明。
吃过早饭,陆嘉和陆伟用手绢包起已经刷洗干净的五枚银元,又在斜挎包里塞了两张玉米饼子就出了门。
刚走到大槐树下,就看到同村的陆大壮赶着驴车晃晃悠悠的朝这边驶来。陆嘉咧嘴一笑,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也没客气,拉着陆伟直接翻身爬上了驴车。
“哎!哎!哎!我说你们这两位同志啊!都没问我要去哪里就爬了上来,就不怕我到了县城把你们俩卖了啊!”
陆大壮嘴上开着玩笑,车却根本没有停。陆大壮和陆嘉年纪差不多大,是陆嘉兄弟俩在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玩伴。作为老支书的宝贝孙子,整天却跟在陆嘉兄弟俩屁股后面跑,也不嫌丢他爷爷的份。
“陆大壮同志,很荣幸的告诉你,你和这头驴现在已经被征用了!还瞅啥啊,赶紧走,这鬼天气一会儿就更热了!”陆嘉一边和陆大壮打屁一边摆手让他加快驴车的速度。
“听说你昨天去县里了,录取通知书拿回来了吗?”陆大壮甩了一下鞭子,转头看向陆嘉问道。
“已经拿回来了,那狗日的刘主任净给老子添乱!”陆嘉随手扯了一把路边的桐树叶子遮住脑袋,有气无力的答道。
“拿回来就好,还是你的脑袋瓜子好使,我爷爷天天在家里絮叨,说如果我能学到你的一半他这辈子就可以安心闭眼了。你说我这脑袋瓜子一学习就犯瞌睡,根本就不是那块儿料嘛。”陆大壮一边赶车一边向陆嘉抱怨道。
“咱俩都一样,没法和我大哥比。”陆伟听了也深有同感的接话道。
“前几天我爷爷央求我七舅老爷给我在县里的国营厂安排了个挡车工的活计,下月初就能去上班了。”陆大壮尽量把驴车往有树荫的地方赶,奈何机耕道两边就是农田,实在没有太大的树荫可以遮挡这越发毒辣的太阳。
陆嘉记得陆大壮上一世就是走后门进的县国营厂,只不过后来由于争风吃醋把人给打进了医院,又赶上那小姑娘意外怀孕,家里人担心流言风语,就诬陷陆大壮耍流氓,于是陆大壮进厂没两年就被送进了监狱,很不幸又遇到后来的严打,于是一颗“花生米”便结束了年纪轻轻的生命。
这辈子能拉就拉他一把吧,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再不济也不能让他再走上老路去。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赶车的陆大壮,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