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葛奶奶,30年前她曾是赵家大布行的首席女裁缝师,白昼城里的女人们都以能买到葛师傅的旗袍或衣服为荣。
接着葛奶奶的人生陷入漫长的低谷,她曾经的老板、同行乃至丈夫儿子都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几年前葛奶奶在外头领回一个小孤女,小女孩跟随她姓,名叫葛圆圆,跟赵青葵差不多大。
城镇户口有统一分配的供应粮,米面粮油都有定数,家里每多一口人就意味着别人少吃一口饭,这年头人口多的家庭自然要比人口少的家庭更为贫苦。
邻里邻居对葛奶奶捡个小女孩儿回来并不赞同,毕竟葛奶奶自己也清苦得很,何必多养一个丫头。
不过葛奶奶只是笑笑,坚定地把葛圆圆留了下来。
赵青葵兄妹回城后,老奶奶似乎又从他们身上看到昔日被欺负的光景,虽不z至于把他们领回家里养,但对兄妹俩也是多有照拂。
今天赵家的纷争她看在眼里,兄妹俩去医院她就开始热锅子了。
虽然只是清汤挂面,但葛奶奶很用心地撒了一把青菜,在油花下还能看到鸡蛋的影子,兄妹俩的口水登时哗哗往下流。
葛奶奶看出了兄妹俩眼底的渴望笑着摇摇头,径自走进屋子里把那一大碗面条放在破桌上。
兄妹俩如同被勾走魂魄的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葛奶奶身后。
仓库里15瓦的白炽灯灰蒙蒙的比月光亮不了多少,但朦胧的灯光更显得那碗面可口。
某两人一直在不争气地咽口水。
看着他们那饿死鬼投胎的表情,葛奶奶一阵心疼,仿佛看到了小儿子,曾几何时,她的儿子也这样渴望一碗热腾腾的吃食却求而不得。
“你们慢点吃,不够我再煮。”葛奶奶的声音柔软至极。
“够了,谢谢奶奶。”赵青葵感动极了,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和势利自私的大伯一家相比,葛奶奶待他们兄妹是真的好。
把家里唯二的碗拿出来,又和哥哥一起分了这碗面,兄妹俩这才坐下来准备吃东西。
成年人一个月能领半斤鸡蛋也就是4个,葛奶奶却一口气煮了2个,看着这碗丰盛的面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吃。
葛奶奶和蔼地勾唇:“快趁热吃。”
此时说什么感谢都是多余的,赵青葵把这份感动装在心中,默默执筷吃面。
香喷喷的鸡蛋面简直能让人疯狂,赵青葵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