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长什么样,有多少人,有多少马匹刀枪粮草你全知道,接下来就一场一场的打呗,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李小囡拍着那几本账册。
“你倒是挺会劝人。”顾砚哼了一声。
“牛先生没事儿吧?”李小囡问了句。
“嗯,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别业休养了。”
“这个要拿给太子看吗?”李小囡拍了拍账册。
“你说呢?”顾砚斜着李小囡。
“不知道,我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儿。”李小囡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不给他看,跟他说说就行了,再怎么,他是君。”顾砚一声长叹。
“我觉得他以后真的会头上长出角来。”李小囡抬手在头上比划了下。
“君上要是和寻常人一样,那必定是昏聩之主。”顾砚伸手从李小囡腿上拿过包袱,系起来放到地上。
“原本以为这趟收网,可以收拢一笔军费。”顾砚再叹气。
“能收点儿银子,不过你最好留着,肯定会有好多麻烦。”李小囡跟着叹气。
好一会儿,顾砚低低嗯了一声。
“好难过啊!”李小囡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声长叹。
“你难过什么?”顾砚有几分无语。
“替你难过。”
“多谢了,我没难过。”顾砚用脚踢了踢那只布包袱,“就像你说的,既然清清楚楚知道了,余下的不过就是一场一场打下去。”
他确实很难过,不是因为这趟收网、这只包袱,而是因为他死过一回,他以为这一回一切尽在掌握中,可现在他才知道,他不过刚刚知道他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像何承泽说的,他只是拉开了幕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