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刘府尹看着曹先生,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石爷要是领了吩咐来的,那他这一趟,就不是来抱怨,而是来吩咐了!”曹先生一脸惊悚。
“可不是!”刘府尹勐一拍桌子。
“昆山县怎么惹着世子爷了?黄县令多和气的人,又周到,也能变通,因为那个小妮儿?那小妮儿家是昆山县的,可那小妮儿早就住到平江城了。”曹先生拧着眉,困惑不解。
“唉,我一直担心昆山县,特别是世子爷看上那个小妮子之后!”刘府尹唉声叹气。
曹先生高抬着眉毛,一脸纳闷。
“黄显周这个人,唉!”刘府尹摇头叹气,“他是壬子科进士,我是乙卯科,我头一回认识他是在一个文会上,请了两三位新科进士,其中就有他,就数他对人最和气,对我指点也最多。
“后来,他选到户部历练,我有事去求过他两三回,回回都极好,像你说的,周到体贴,知人情懂变通,我当时以为,他必定青云直上,说不定还有入阁拜相。
“我考中那年,他点了清池县令,清池是大县,我想着这也许是要重用了,宰相必起于州县,对吧,后来他调到慎县,再到昆山县。
“他初到昆山县时,接到吏部文书,我辗转了一夜,深为惋惜,后来!”
刘府尹一声长叹。
“见过他之后,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一路往下了!”
“为什么?”曹先生听的津津有味。
“他能上不能下!他头一回到府衙,我像当初在京城一样待他,谁知道他阴阳怪气,处处别扭,句句话堵得我胸闷气短。”
“呃!”曹先生惊讶的抬眉瞪眼。
“后来我写信给几位同年,有知道他的,说他恃才傲物,心怀不忿,他肯定觉得我不配当他的上峰,他考了二甲第六,我二甲末尾,他必定瞧不上我,想来~”
刘府尹拖着尾音,撇着嘴。
“只有一甲和二甲前五,才配当他的上峰,别人都不配。大约,他也瞧不上世子爷。”
“唉,怎么是这么个人!”曹先生拍着桌子,一脸惋惜。
“他自作自受!”刘府尹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还连累了咱们,你说说,咱们怎么办?”
“东翁运道好,东翁看看这个,昨儿送到的。”曹先生站起来,从一堆待处理的公文中抽出一张,递给刘府尹。
这是一份户部公文,封套上两浙路漕司帅司宪司一圈儿的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