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书香门第,银珠跟她这位婆婆相比,差得太远了。
“秀才公还没回来呀。”吴太太看过一圈,澹然问道。
“他还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说是春天景色好,文会多,他这一阵子就没怎么在家吃过晚饭。”李金珠忙陪笑道。
“嗯,男儿和女子不一样,是要多到外头历练历练。”吴太太慢条斯理说了句,垂眼看了看面前的杯茶,往外推了推,看向李金珠道:“最近生意还好吧?”
“挺好,正打算往附近几个镇上送皮蛋。”李金珠看着被推开的茶杯,急忙掉开目光,看向吴太太。
“那倒挺好,你这织机放这儿,还有空织布?”吴太太看了眼正在嗡嗡纺线的李玉珠。
“就是不怎么有空儿。银珠没惹您生气吧?”李金珠没忍住,提着心问道。
李小囡托着腮,微微屏气看着吴太太。
“也算不上惹我生气。”吴太太眉头微蹙,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咱们是亲家,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银珠跟阿业这门亲事,我不是不满意,阿业从小就跟在他翁翁身边,大事小事,都是他翁翁安排,阿业这亲事,挑挑拣拣了好些年,就因为阿业翁翁要给阿业挑个书香大家饱读诗书的好姑娘。
“后头定了你们家银珠。”
吴太太又是一声轻叹。
“他翁翁说是门好亲,我也没什么好讲的,后头听阿业讲,银珠不识字,再后头,阿业又讲,从订了亲,银珠就开始学识字,说是已经能念完三字经了。”
吴太太接着叹气。
“我这心里,就好受些了。
“从订亲到成亲,也没几个月,银珠就能念完三字经,至少不笨。
“我就想着,不幸之中的万幸,银珠人不笨,不过是缺人教导,我就打算着,等她嫁进了我们家,我就花上几年功夫,好好教教她,这学问上至少得能过得去,你们讲是吧?
“接着银珠嫁进来,唉,嫁进来头一天,一早起来,银珠就进茶房捅开火,说要烧水做饭,弄得茶房里满屋子烟。
“我一看,唉,银珠竟然连茶房厨房都分不清,这怎么行呢!
“阿业可是我们洪家长房长孙,是我们洪家宗子,银珠以后也是要当宗妇的,这持家理事,也得好好教导教导,是吧?
“我就想着,等他们成亲满了月,让阿业到平江城上学,银珠留在家里,跟在我身边,我好好教导她几年,谁知道银珠一点儿话都不听,非要跟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