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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轻轻摇头,用完早膳,转身离开,回军营里操练新兵。
一个时辰后,白芍打听清楚,裴元卿暂时不会回恒山王府,急忙催促着司马嫱洗漱妆扮,前往裴老太君的漱玉居。
“殿下,待会儿见到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就喊祖母,瞧见拉长了脸的年轻妇人,唤一声婆婆。千万记住了,只要裴老太君和太妃娘娘都认可了您,恒山王想赶您走就得掂量掂量了。与其说,好男不跟女人斗,不如说,好男斗不过女人。”白芍越规划越兴奋,脑海里浮现出整个恒山王府的小厮丫鬟尊称她一声姑姑的光辉画面。
可惜,司马嫱似懂非懂,点头倒是积极,犹如小鸡啄米。
她今日梳的是新妇偏爱的百合髻,蛾眉细扫,铅华淡淡。两边各自簪了东陵玉翡翠黄金对钗,穿了鹅黄色撒花齐胸襦裙。保留浑然天成的纯真,平添一分成熟、三分华贵,充满了朝气。
“祖母…祖母…”司马嫱瞧见斜卧在软榻上戴了嵌红宝石抹额的老婆子,张开双臂,飞扑过去,嗓音香甜得化出汤圆里边的黑芝麻馅。
“哎呦,郡主孙媳妇终于想起我了。”裴老太君调笑道。
多么娇俏可爱的小女娃,若是没有失踪后被老虎养大这种离奇遭遇,还轮不到她家敬臣那个刚硬得与一块石头无异的傲娇货。
其实,她当初答应与高阳长公主合谋,也是有所考量的。
那位敬臣追逐了许久的高阳长公主义女清华郡主秦朝颜,各方面条件确实不错,甚至无法挑出毛病,近乎完美。然而,裴老太君深知,这样完美的女人,类似顾皇后,一旦沾染上权势,未来不可估量。河东裴氏,百年世家,不需要敬臣赔掉终生去奉养。
“老太君,您这么打趣,就冤枉了我家殿下。殿下最爱黏着像您这样体贴晚辈的活菩萨。”白芍嫣然一笑,连忙插话道,唯恐司马嫱咿咿呀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惹得裴老太君不高兴。
“瞧这小嘴,跟着郡主久了,抹了蜂蜜似的。”裴老太君伸手轻刮司马嫱的鼻梁,笑出一层层褶子攒起的菊花。
“恭喜老太君,得偿所愿。”嫡母林氏笑得阴阳怪气。
“哦,那就不等敬臣了,你我先喝媳妇茶,给足见面礼。”裴老太君收敛了些许笑容,饱经沧桑的音质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语罢,司马嫱在白芍的指点下,规规矩矩地敬茶。
嫡母林氏给的见面礼是羊脂白玉八仙过海纹镯子,司马嫱欢喜收下,甜甜地唤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