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广州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早在下火车之前,李信和罗烟就换上了“昂贵”的的确良,并肩走在路上,郎才女貌,回头率十足。
这会儿广州刚刚发展,比起首都,当然有所不如。
一路上,人们穿着的都很朴素,入目所见的建筑也是多为低矮的平房,鲜有高大的建筑。
甚至在火车站附近,妥妥的市中心位置,李信还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农田,正在播种。
两人各拎着个行李,找了家招待所住下。
随后李信出去打听一圈,想知道哪里可以换港币,也就是黑市在哪。
原以为这会很隐蔽,哪成想,这就不是个秘密的秘密,路上随便拉来一人,竟然都晓得。
至于如何抵港,正规途径怕是不行。
香港往大陆进,或许简单,但是从大陆正常进港,可就难了。不仅审查严格,办各种手续也费时费力,最后还不一定能办下来。
不过正的不行,只能另辟蹊径了。
李信通过报纸了解到,如今可正发生第四次大规模逃港事件呢,成千上万人逃港,他也不是不可以搭个顺风车。
当然如何偷渡到港,也是有讲究的。
亡命之徒通常从深圳那边,或泅渡,或走路,这两种太过危险,妥妥的莽夫行为,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不可取。
他可是还带着女人和孩子呢,只能选第三种——坐船。这种危险性较小,相对比较安全,而且也不需要去深圳,在广州就能找到。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相当贵。
不过对李信来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
。
广州宾馆,广州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六七十年代期间,一度以最高层的酒店冠绝全国而知名。
平常出入这里的自然是非富即贵,这里也是一些票贩子、街溜子之流经常活动的地方之一。
刚过中午饭点,宾馆相对僻静的一角。
一小年轻,脖子上挂着个小包,目光贼兮兮地打量着的过往的行人,宛若追踪猎物一般。
忽然,一个上了年纪妇女摸到他身边,小年轻眼睛猛地一亮,热情道:“大妈,您换钱吗?”
“诶,换钱!”
妇女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两张港币,飞快递给小年轻。
小年轻接过,看了看,发觉没问题后,立马数了几张大团结递给大妈,动作娴熟无比,显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