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筎肆目光一沉,道:“他们……他们还说赋税一事是小姐所荐……还说小姐后妃干政,扰乱朝纲,野心昭著……”筎肆说到这里顿住,面容有着明显的怒气。
减税一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今还以这种名义拿出來说事,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转身踱步到栏杆处,望着那一湖碧蓝的水,眼神幽深,冷笑一声,道:“那他们想怎样?劝谏皇上将我打入冷宫?”
筎肆点头道:“小姐所料不差。他们为小姐列了七出罪,要求皇上将小姐打入冷宫,再行处置。”
路诺歆手缓缓握紧,眼神遽利,那些人拿国家为名,为自己谋私利,谁不知道他们的那点儿心思?无非就是减免赋税损害了他们自身利益,好不容易逮着个人,便拿來开刀罢了,至于将这把刀给他们的人,她不要想也知道。
可是那个人呢?那个曾说无论如何会保护自己的人。
若不是他的默认他的纵容,这漫天飞舞的流言又如何传得出來。
冷宫么?也好,那样就不用面对那个她看不懂的他。
她爱的他,是在红颜谷的白衣少年,是宁愿为自己放下一切的王爷,是为自己不顾一切挡刀的他,是不眠不休寻找她的他,是因为自己怕黑而整夜陪伴的他,是那个曾经说着不论怎样都会保护自己的他。
可是现在的他,不是他。
可是曾经的他,又何尝真正属于过她?也罢,也罢,她怎么能忘记他是个帝王,一个帝王又怎么会属于她?
长叹一口气,心中的波澜在起起伏伏着,后宫的波谲风云,在松散开來,象网一样。
一个多事的秋天,不会这么快就结局的,丹桂还留着余香,梨果也正可人地压在枝头。
这日,锦云嬷嬷端着嫩黄嫩黄的梨果摆在比目阁里,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梨果香气,她心情莫名地平静下來。
他來了,换下他那绣着九条金龙的明黄龙袍,着一身素白苏锦暗纹的锦袍,白得耀眼,却也那么刺眼。
不知怎的,她脑中忽的就闪过那日御花园的南若宸,那日他也是一身素白锦袍,及不上皇上的尊贵气质,却多了几分洒脱和不拘,那种洒脱不拘,在皇上的身上从來都看不到。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聚焦在他身侧那片湛蓝的湖,那色彩斑斓的鸳鸯,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嬉戏,却是相互追逐着,却是一只靠近时,另一只却扑腾着翅膀躲开,另一只追逐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