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发脾气,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她拿起一旁的披风披上,便快步往乾清宫行去。
已是九月下旬,秋老虎一过,天气渐渐转凉。肃穆庄严的乾清宫,鸦雀无声。
殿内,潦黑色雕有伏龙圄案的御案前,信身着明黄龙袍,袍子上绣有五爪青龙用金丝线镶边,无比尊贵,气势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他容颜冷冽,眼角微挑,眼光深沉,看不出表情,薄唇紧紧抿着,坐在那里,一语都不发。
他望着手中新打开的又一本奏章,捏着奏章一角的修长的手指因指尖用力而泛着青白的颜色,透露出他心底隐忍不发的怒气。
几位大臣垂首跪在下面,他们屏气凝神,额头已有细密的薄汗渗出,外头秋风洒了进來,他们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殿外宫人们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眼尖的奴才远远看到她到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手抹了把冷汗,似是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忙叩首拜道:“奴才拜见娘娘!”
等在门口良久,待殿内大臣们一个个叹着气出來,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目光一闪,忙将头低得更往下一点。
她也不等通报,径直入了内殿。
皇上抬眼,冷酷而威严的眼神微微柔和了少许,他放下朱笔,合上手中的奏章,朝她伸出手,说道:“你來了。”
“恩。”她轻轻应了一声,旁若无人般走到他身边,被他拉着在他旁边坐了。两人言语动作都十分自然。
“怎么了?他们惹你生气了?”她坐下,轻轻笑着问道。
“无事。”信抬手拂去她额上因匆忙赶來而散落的发丝,那动作轻柔自然,又道:“这段时间因制镜一事忙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歇一天,你不在屋里歇着,跑过來做什么?!”
“我听说你这儿动了肝火,过來瞧瞧。”
她笑了笑,瞥见被甩在御案一角的一本打开着的明黄色奏章,明显这本奏章就是引他发火的來源之一.
信眼疾手快,一把合上那奏章,继而拉过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放在手心包住,状似无事般地随口说了句:“沒什么好看的。”
她怔了怔,疑惑地望了眼那本奏章,又想起刚刚离开的老臣们脸上愤懑的表情,加上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心里渐渐明了几分。
她叹息,见他不肯说便不再问了。信拉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感觉暖和又舒心。
她目光穿过屏风折叠处的隙缝,落在被分开还未处理的一探奏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