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先帝骤然病逝,老奴伤心之余心力交瘁,实在是万念俱灰,故恳请皇上开恩,放老奴回乡去吧。”
魏忠贤的身子坠得更低,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皇上不以为杵:“此事暂且不提,厂公先坐。”
待魏忠贤坐好后,皇上便命人上茶。
“太平猴魁,皇上好品味。”魏忠贤捧着茶,小口地抿着,脸上再无半点不适的模样。
“厂公过奖了,朕该说是厂公厉害才是。正所谓“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不瞒厂公,其它的茶朕可是一点也喝不惯。”放下茶,皇上笑着对魏忠贤说道:“其实厂公有所不知,皇兄亲口传御后,曾与朕有过几次密谈。皇兄嘱咐朕,要想江山长治久安必须信任两人。”
皇上语气平静,只用茶盖轻推盏中茶水上浮着的叶子。
魏忠贤眼神明显一动,可表面却不动声色:“先帝睿智,所说之人定是乾坤大才。”
“懿安皇后可算不上大才,倒是厂公你这个大才如今却要离朕而去。”
“先帝说的是老奴?”
“厂公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面露不悦:“莫非厂公以为朕是信口开河之人?”
“老奴不敢,皇上恕罪。”魏忠贤听到皇上这么说,连忙下跪请罪。”
看着下跪的魏忠贤,皇上这次没有命他起来,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厂公,如今大明乃多事之秋。皇兄厚恩,传位于朕。朕每日思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此,朕真心希望厂公能暂缓回乡之举,与朕一起中兴大明,不知厂公可愿助朕一臂之力?”
咚、咚、咚,魏忠贤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先帝遗命若此,魏忠贤定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看着底下不停叩首表达忠心的魏忠贤,皇上心里无端的闪过一丝快意。
而躲在屏风后看着这一幕的她,想到那日魏忠贤在乾清宫门**剥一能和尚时的嚣张气焰,和在皇后宣旨由信王即位时竭力阻挠时的狂傲刻薄,此刻的他却毕恭毕敬地跪倒在皇上面前表明自己的忠心,她的心里也是极其畅快的!
不过,这种快感也就是那么一闪念而已。皇上和她心里清楚,眼下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若搬不倒眼前的这个老太监,恐怕不仅当不成安稳皇帝,而且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成为皇权路上的又一具枯骨而已。
魏忠贤不死,皇上永远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国之君。
看着皇上脸上得意地表情,她只能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