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样,姐姐也不会这么早走了,这样的话,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声音极轻,却有淡淡的悲哀,“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的。这大概就是生活,我们总要学着去妥协。”
佳宜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做医生了,可以去做老师,或者心里医生,看你说大道理的时候,一套接着一套的。”
“做老师?嗯,这样也不错,古有周树人弃医从文,今有我顾未生效仿之,未尝不可啊。”
佳宜叹了口气,半开玩笑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
“要是你真的去做了老师,恐怕学生们就不专心上课了。”
他笑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威严吗?”
佳宜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怕学生们看到你这张脸,都没心思听课了。”
“多谢夸奖。”
“不客气。”
坐的太久,他的领带有些歪斜,细碎的小方格子图案,微微扭成无数菱形,松散的温莎结,衬出俊逸的一张脸。
他侧影俊美,像一尊雕像,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这么凉的夜里,他反倒在出汗,倒给他的人添了些真实的感觉。他的眼晴深邃,狭而长的单眼皮,似世上最深的海沟,教人跌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身下坚硬的水泥汀路基突然融化成了海绵,像是坐在船上,整个世界起伏起来,仿佛是在晕浪。
不知为何,佳宜想到了易泽成。
还记得结婚那三年里,她对着易泽成撒泼打滚,央求着他带自己去转转,可是,易泽成总是以忙碌为由,不理会她。
现在,她总算有机会出来走走了,只是,身旁已是物是人非了。
“你看着月亮和国内的有何不同?”
“并无不同。”
是的,没什么不一样,和她小时候跟着姐姐爬上山头看的月亮一模一样。
两人不再说话了,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月亮。
风吹到人身上寒浸浸的,仿佛吹散那些烟花的余烬,一切繁华都已陨落。
黑的丝绒的夜,温柔地向她包围过来,一切都弥漫得无痕无迹,仿佛一场梦境,醒来时只有无声无息的黑;又像是小孩子被魇住,大哭大闹挣扎醒来,四周却静悄悄的,连那哭闹也是梦里的事。
她觉得身子冷透了,却若无其事站起来,含笑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