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敬说:“刘老师,这是我们全班同学签名的祝福信,代表了我们的心意。”他把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粉红色的A4纸呈给刘老师。
刘丽本接过全班同学签名的祝福信,热泪盈眶。她的眼前顿时浮现出全班同学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面孔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多,有天真,有理解,有猜疑,有误会,有期许,有赞扬,有认可,有喜欢,也有讨厌。然而,现在,只有热爱和感谢。平时他们处在校园中,生活与人生的轨迹是寝室、教室、食堂、操场、图书室、实验室,所有的工作就是备课,讲课,考试,评卷,排名,所有的好恶与评判,一切的高下与美丑,似乎只是分数。分数决定着老师的考评奖励绩效,分数决定着学生的尊卑荣辱和地位前途,而对学生们的人性的关怀培养,对他人的关爱之心的培育,似乎没那么重要。师生之间似乎只是一种分数维系的苍白冷酷的近乎无情的关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此以往,师生之间、学子之间、学校与家庭之间,那种出于人性人伦人文的关怀教育,似乎已无踪影。为此,她十分伤感,也曾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但是在分数论英雄、考试定终生的巨大飞轮之上,她也无能为力,感到心与愿违。这种内心的纠结与冲击,一直困扰着这位高级教师。在抚民医院住院的十多天里,她见证了太多的生死,见证了太多的无助,见证了医护人员的勇毅和舍身救人的义举。
刘丽本说:“祝大夫,你们医护人员比我们老师更难,更难做!”
祝义说:“文教卫生,两个难兄难弟。”
刘丽本说:“祝大夫,我有个想法,当然也是我的决定。”
祝义、申敏、祝小敬看着刘丽本。
刘丽本说:“我康复之后,申请在医院做一个星期的志愿者,由你给我安排工作。”
祝义说:“你是病人,现在正在康复,好好休养。”
刘丽本说:“我可以自理了,我已向学校说明,在医院做一个星期的志愿者。学校领导也同意了。”
祝义沉默不语。他想,在我们这个社会,很多因素唤醒了人们的物欲狂热,人们的三观也在发生急剧变化。现代社会的过度市场化与追逐经济与金钱的狂热,人们似乎都成了自私的物欲狂,或正在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刘丽本老师,却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个逆行者。在她刚进院时,祝义给她安排的是条件较好的两人间病房,通风,明亮,设施设备都较好。但是,当她得知有更多的重病患者一床难求时,她要求住进了大病房。这个病房是六人间,病床与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