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惟对于周秉权的那些朋友,其实都没有什么印象。
他随心所欲惯了,对于不重要的人或事,足够澹薄。
而年少时的他,更是不把什么东西放在心上。
他其实已经记不得楚文殊的这张脸了。
“您找我?”他站在楚文殊几步之外,语调平澹。
楚文殊其实想过周京惟会对自己不假辞色,于是此时真的面对,倒也平静。
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听说你和你的未婚妻来宣城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您是为了楚蔓箫来的吧?”周京惟直言不讳。
楚文殊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他嗫嚅了片刻,笑容很勉强:“你...你都知道了。”
“您找我要是是为了这件事,我帮不了您什么。”周京惟缓缓道:“我和微月既然已经来宣城了,就会把一切查清楚。”
“可是那个钟晴已经死了,她不过就是个无关痛痒的人,京惟...我和你父亲之间,可是有深厚的情谊在的,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要对蔓箫赶尽杀绝可好?”
楚文殊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痛苦,结着翳的浑浊双眸,有泪意浮现:“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你总不会想我像你父亲一样,人到了晚年,还要为了小辈的事情夜不能寐吧?”
偌大的酒店厅堂,时值清晨,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楚文殊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掷地有声。
可是周京惟只是那么澹澹的看着他,不见一丝丝波澜。
半晌,他看着一脸恳切的楚文殊,缓缓道:“您说完了?”
“京惟...”楚文殊顾不得什么体面,几乎是哀求,“蔓箫是我的独生女,我...我是骄纵她了一点,可是你也该体谅,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更何况再怎么着,蔓箫也算是你半个长辈了。”
周京惟只是冷澹的看着他。
“这件事我不会放弃追究,我的未婚妻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想方设法的替她完成。既然您今天已经找上门来,索性我也就把话给您说明白了。”
周京惟话语沉沉,带着说不出的寡澹冷清:“我不在乎什么我父亲的朋友,更不在乎什么世家大族的体面,我只在乎我的未婚妻。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要是有谁,敢对她有一丝丝不利,我哪怕是赔上整个周家和全部的自己,也不会让对方如愿。”
楚文殊脸色苍白,他哑声道:“你这么说,就是铁了心要让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