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京惟从始至终坐着,金丝眼镜隐匿了他的眸光,也让他所有的情绪像是隔着薄纱,看不真切。
直到周秉权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拄着拐杖,人还没有进来,便发出了责备算账的声音:“你还坐得住!”
周京惟掀了掀眼皮,眉眼寡澹。
而周秉权的脚步紊乱,好不容易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了祠堂里。
他脸上带着病容,原本就孱弱苍老的身形,现在更是哆嗦如风中的落叶。
在场的众人除了周京惟,皆是一阵慌张。
而周秉权看着这些不成器的小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气愤他们太不争气,还是痛心自己的儿子如此成器,如此心狠手辣。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情绪,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这话简直是特赦令,众人巴不得马上抬腿就走。
可是周京惟还没发话。
他们皆是如坐针毡,不敢动弹。
周秉权看着这个架势,又看着一言不发的周京惟,不由得气极反笑:“现在的周家,还有除了你周京惟之外的人说话的份吗!”
这话从周秉权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过重。
偏偏周京惟连眼都没抬,就澹澹道:“被您说中了,还真是没有。”
“周京惟!”周秉权气的要命,他突然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指着周京惟,道:“你...你就是这样子,逼死了你的母亲吗?”
一片死寂。
已经有人开始止不住哆嗦了。
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些事!
而周京惟抬起眉眼,眼中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丝波动。
他的语调寡澹平直:“都出去。”
周秉权唇气得颤抖。
众人默默的起身,往外走去。
祠堂里只剩下了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
周京惟看着周秉权胸口起伏不定的样子,用平静的语气说:“您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对您的身体不好。”
“我问你!”周秉权死死盯着周京惟,哑声道:“你母亲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您不会想知道的。”周京惟用冷静到叫人发指的声音说:“您就继续自欺欺人好了,继续告诉您自己,是我逼死了我的母亲,倘若,这样能让您好受一点。”
“周京惟,你不用拿这种话来堵我!”周秉权用悲愤的声音说:“我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