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注意到看向他时,他素来整洁干净的西装已经被摩肩接蹱的人群弄得满是褶皱,考究的皮鞋上沾满了雪水和污泥。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焦急、慌张、喜悦。
他的眼眶都是红的。
程微月没办法不触动。
爱是什么?
爱是圣洁干净的雪山倾塌,是跌落神坛的甘之如饴,
爱是无所顾忌的人潮对视,是最凉薄的人成为信徒。
他是她的信徒。
周遭都是人,周京惟只看得见程微月。
他们穿过那样汹涌的人群,一步步走到了彼此面前。
周京惟看向她的眸光,满是慌张。
程微月张嘴,想要解释:“我没事的,我....”
话还没说完,周京惟突然用力将她抱进怀中。
这里人来人往,他无所顾忌。
他在她的耳畔说话,语不成调:“我听见新闻说朱雀巷出事了...”
她点到为止,程微月什么都明白了。
雪落在她的睫毛上,被体温沾染,像是眼泪一般悬在眼底。
程微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她说:“周京惟,我爱你。”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这世间千千万万,万万千千的人,而我往后余生,只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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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珩看见乔净雪坐在自己车子的后排,正在补妆。
车窗半摇下去,乔净雪手中是颜色鲜艳的口红和化妆镜。
她神态自若,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足够镇定。
周斯珩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这个地下停车场只能停放周氏高管的车子,要是被人看见乔净雪在这里,平白生出许多事端来。
司机看见周斯珩走过来,连忙替他打开了车门。
车内,乔净雪巧笑嫣然的朝着他挥手,很亲昵的语调:“以为你还要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来了。”
周斯珩没有说话,一段婚姻一旦走到了终点,其实很多时候,连多说一句话,都嫌费口舌。
他神情漠然的看向窗外,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驶入高速公里。
泾城的夜景一贯好看,乔净雪将化妆镜放在一旁,挪到周斯珩的身侧,笑意灿烂:“斯珩,你会很快就忘了我吗?”
“乔净雪,你不要在这里说一些从未存在过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