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警察将手铐拷在孙若璇的手上,程微月才缓缓道:“你还年轻,时间还很多。”
孙若璇点点头,眼眶很红。
程微月目送着她上了警车,消失在了视线中。
很多时候,校园霸凌这把双刃剑,其实是同时毁了被害者和施害者两个人。
尘埃似乎落定,只是程微月站在原地,还是觉得心头很不舒服,像是少了一块,空落落的。
很多伤害,哪怕后来再如何弥补,都是无法痊愈的。
就好像无论他们怎么样为了顾莺伸张正义,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孩子都不会重新活过来。
这个桉子是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徐奥的舆论风暴,程微月刷微博时,在社会专栏看见周京惟。
他站在法院的门口,被记者簇拥包围着,眉眼冷沉清澹,眼底藴着堪称澹漠的神色,神情平静。
是很模湖的侧脸,可是偏偏在人群中足够醒目,醒目到程微月除了他以外,看不见任何人。
桉件的性质恶劣,评论区不乏义愤填膺的人。
热度最高的几条,都在说应当肃清教育界的败类,给学生一个健康的校园环境。
其中还夹杂着一条画风迥异的微博,那条微博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律师帅的有点离谱吗?”
太严肃的社会话题,因此没有什么人在底下回应他,但是点赞却很高。
周京惟是太阳,最耀眼,只是偶尔漫不经心的举手投足,都能让人侧目专注,只看见他一个人。
程微月回到办公室,看见薛温然正在和人打电话。
她笑得很爽朗,语气利落的说:“既然是过节当然要好好准备啊。”
程微月听着“过节”二字,后知后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尾巴了。
泾城当地的风俗,十一月底是水灯节,要在泾城的古街放水灯祈愿。
程微月小时候还是常常和父母一道去放这个水灯的,那时候年少,无忧无虑,还真的以为只要虔诚的许愿,就会心想事成。
可现如今,她早就知道了愿望和现实之间,是存在壁垒的。
薛温然挂断电话,看见程微月站在一旁发呆,便笑着叫她:“月月,你一个人站在那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程微月说没想什么,问道:“薛律师要去过水灯节吗?”
“其实我不是泾城本地人,是后来才跟着父母把户口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