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祭没有直接回答祝江江的问题。
她给他做了很多假设,那他也要给她做一个假设。
“娘子,若我将来有一天不再是将军,而是重新做回一介布衣,你可还会留在裴家,留在我身边?”
这个假设并非是空穴来风。
他顶替裴祭一事,虽然有裴祭的血书替他做保,但圣意难测,太皇上理解他对大澧朝的付出,留他官职,当今的皇上却不一定。
若真有一天,他因欺瞒圣上被撤去官职,打回平民,不再是当今的一品将军,甚至连命可能都保不住。
她还会继续留在裴家,嫁与他做娘子吗?
这个问题,祝江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养你啊。”
以她现在逐步发展的状态,用不了两年,她的事业一定会冲出江南镇,走向全大澧朝。
届时,怕是全镇百姓都要仰仗她手上的资源,更何况养一个裴祭?
听到她说养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该生气的,可他听了之后,反而高兴得不行,甚至有点期待被她养着的感觉。
“那我们回家吧,我的东西已经搬到你房中,从此刻开始,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裴祭用行动证明,他答应了她刚才所提的所有要求。
只要她不走,他什么都答应。
“你搬东西到我房间干嘛?”
祝江江愣了一愣,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住进她房间了?裴家那么多空房间还不够他挑的吗?
“娘子,你我既是夫妻,便该同床共枕,有什么问题吗?”裴祭饶有兴致地冲她笑。
下一秒,乐极生悲。
方才动了内力去迎她,导致气血回升,吐了一口不够,喉咙中那股腥甜再次涌起,裴祭扭过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祝江江这才发现他的伤势在加重,透过金秋阁照来的光亮,她看到地上那一大滩血迹,顿时吓白了脸。
“将军,你没事吧!”
她急得除了扶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带你去找薛神医!”
这一刻,她本能地想到求医。
可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救护车,祝江江连辆马车都没有,怎么去找大夫看病?
所幸裴祭比她冷静多了。
他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无事,娘子莫急,扶我回去躺一夜就好。”
“好!”
祝江江有了方向,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