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脸一下子就拉跨了,“你这丫头,哪里有当祖母的劝自己孙子和孙媳妇和离的?我可没有老糊涂。”
前院歌舞升平,叶卿杨的破院子里死寂一般的安静。
在老太太那儿没有得到和离的支持,叶卿杨回来后,蒙头大睡了。
特殊情况,这场年夜宴十点多就结束了。
主子不高兴,燕子抱着双膝在隔壁屋里发呆,便听到有人扣门环。
燕子提了灯笼出去,那不堪一击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是闫恒。
“闫,闫副官,您,怎么这会子过来了?”燕子欠了下身子,行礼道。
闫恒手里捏着手电筒,点了点头,说:“老太太和老夫人让我过来请少夫人过去给少帅看诊。”
燕子最清楚叶卿杨如今的处境,叶氏满门就剩她一个人了,无论是和离还是被休,都不是最好的选择,留在赵家,好歹有老太太保护她们主仆二人,离开这里,那才叫走投无路。
想到此,燕子再次欠身,“您稍等。”
土墙破窗的,外面的对话,叶卿杨听的一清二楚,再看看燕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叶卿杨无声叹气,好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倒要看看赵南贞得的什么顽疾,或许这也是个可利用的机会呢!
叶卿杨穿上衣服,说:“把医药箱拎着。”
燕子的眉眼一下子就染上了喜色,欠身道:“是,小姐。”
一出门,迎面就是一股冷风。
叶卿杨把脸又蒙上了,看向闫恒,点头道:“闫副官久等了。”
一路上,还能听到其他院里传来的乐器声和笑闹声,大概是其他院还在搞小聚会。
叶卿杨没想到江蔓琪还没走。
男人喝了酒,脸有些红,只穿了一身白色寝衣,领口敞开着,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江蔓琪拧着一条毛巾在给他擦脸。
闫恒说:“少帅,属下受老祖宗之命,请少夫人过来给您看诊了。”
赵南贞缓缓睁开眼睛,一偏头就看见了门外的叶卿杨,女人依旧戴着面纱,仰头再看廊檐下随风打转转的灯笼。
男人只“嗯”了一声。
江蔓琪一语双关道:“闫副官,少帅就拜托你了,你都要亲自盯着,以免有人动歪心思。”
赵南贞的房间很暖和,江蔓琪只穿了宴会上的那条水粉西洋裙,很修身,但,近距离看,她脸上的疤痕粉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