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是本就早早在船上猫着,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才显透出头来,怕是除了八爷与他们本人,谁都是不清楚的。
这日,直郡王来到御前,许是朝堂上的为他之命马首是瞻乱了他的眼,许是院子中一日多一间的库房迷了他的心,也许是废太子当真成为了他骨子里蚀骨的威胁叫他时时不得安枕,居然直接请命道:“胤礽他肆恶虐众,穷奢极欲,实为不仁;对亲兄弟无情无意,对诸皇子不闻不问,实为不义;专擅威权,结党营私,实为不忠;窥伺皇位,企图害死皇阿玛,实为大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间!儿子请命为大清、为爱新觉罗家手刃此畜生!”
“大胆!”康熙看着双眸发红,言语中尽是厉色之人,简直不敢认。
这个口口声声要致自己的亲兄弟于死地的畜生,当真是他的血脉?!
这个字字句句尽拿他之言堵他的口的疯魔之人,当真是他的长子?!
看着万岁爷脸色眨眼间被气得通红,双眸尽是血丝,呼吸急促的仿若随时要背过气的架势,李德全紧忙上前把人扶住,大殿之中的奴才瞬间跪了满地:“万岁爷息怒。”
康熙挥开李德全,强稳住打晃的身子看着下首梗着脖子死咬着不松口的胤褆,心中恍惚,更多的还是否定。
不,眼前这个目无兄弟之谊、父子之情的畜生,绝不会是他的胤褆!
怒极的康熙张口便吼道:“你以为你杀了胤礽朕就会立你做皇太子吗?”
听到这话,胤褆才低下了头,道:“儿子不敢。”
“不敢?好,好!李德全!”
“奴才在。”
“传旨,爱新觉罗胤褆···秉性躁急、愚顽,不可立为皇太子。”想着方才胤褆举出的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逐条错处,尽数都是他曾经所言,他即便是气到极致也到底没有口不择言罗列那些不可回转的错处。
“皇阿玛!”胤褆一蒙,直接跪倒在了大殿之中。
“拖出去!”
只见胤褆素来挺直的腰背眨眼间仿若尽折一般,进殿来时还是满面红光,这会儿脸上尽是衰败之色,他双手紧握衣摆,恍若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许疯狂。
只这般一句,他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全都尽数化为泡影!
“皇阿玛!你果然,你果然眼里只有胤礽,从始至终你眼里就只有一个胤礽!那当初为何要生我!为何要给我希望!为何要给我希望!”
那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