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乌拉那拉氏脸上不喜反怒。
若是我的晖儿还在,府中哪里会有李氏那贱人这般张狂的时候!
“···主子···”岑嬷嬷一看自家主子这模样,便知晓这是又念着大阿哥了,立马扭头狠狠瞪了莺歌一眼,这贱蹄子,便是捻个尖儿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乌拉那拉氏闭眸片刻,才缓过了情绪,拍了拍岑嬷嬷的手道:“还是嬷嬷亲自往前院跑一趟,二阿哥身子弱,伺候的可得仔细挑着,他这些年身子骨都未曾养好,说不得就有身边奴才伺候的不精心的缘故,该敲打就敲打,该撤换就撤换,一切,以二阿哥身子为重。”
听了这话,岑嬷嬷一脸的喜色,应得飞快。
她早就劝主子把二阿哥抱到膝下来养,若是日后主子有幸再得一子,这长子嫡子都养在膝下做什么都方便,若是日后真老天爷不长眼不如主子的愿,这生恩真说不得能比得上养恩,左右都是对主子更得利的事儿,偏主子就是想不开,可不叫人跟着着急!
如今,主子可算是想清楚了!
从正院离开之后,四爷直接就往前院去了,只留下一句“晚膳你屋里用”,便大步离开。
许是方才被大出了风头,除了扭头就走的李氏,其余众人个个都瞧着乖巧地跟只只鹌鹑似的,反正不管她们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都极恭谨地让静姝先行。
不用应酬,静姝也乐得轻省,自个儿慢悠悠地一路赏着景晃回了桐安园。
等回了院子,静姝立马窜进屋往榻上一歪,两脚一蹭,旗鞋立马脱脚。
那熟练的架势看得蔓青是欲哭无泪,只恨不得自个儿这会是胖成一座山,能彻底挡住主子刚刚不雅的动作。
“快快快,赶紧把软布鞋取出来,还有我头上这些,都撤了,这身衣裳也换了,我记得带了身粉白的夹棉袍褂来着,雪中寒梅的花样,去给我找出来,把这身硬邦邦的换下。”
听了这话,正伺候主子拆钗环的蔓青往西侧间一瞄,就笑道:“我就知道再没有谁比空青姐姐更懂主子心思了,您瞧~”说着就往西头指。
静姝抬眼一瞧,那熏衣香笼上铺的可不就是自己刚刚说的那身衣裳?
等她小两把字头彻底拆开,只松松的挽了个髻盘在头顶,空青也捧着熏好的衣裳走了出来,苏合香中混了些许冷松气儿,就如同暖阳秋高,不似暑日毒阳的浓烈霸道,温软中带着三分舒朗,甜腻中含着四分清新,是她自来了这儿便一直用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