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笑得很随意，仿佛很轻松，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然而，封谨唇边的弧度却渐渐落了下去，最终，所有的情愫悉数凝结在了眼底，瞳孔幽深，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公主，你在气我隐瞒薛家的事？”他问，目光凝着女人，半刻不移。
然而，荣婳却仿佛视若罔闻，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神态散漫而随意，“算不上气，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说完最后一个字，女人的面上便逐渐覆盖了一层凉凉的寒霜。
她眼神轻飘飘地与男人对上，红唇启开，话音透着冷，“但说一点都不介意，你应该也不相信。”
“封谨，”荣婳突然喊他的名字，抬起眼眸，望向他形如冠玉般的脸庞，“在生意场上能设下如此天罗地网的你，追我时的千方百计甜言蜜语，究竟有几分真？你在讨我欢心的时候，到底是情之所至，还是，步步为营？”
落下最后一个字，女人的眼底团起了一丝凉薄的氤氲。
从他回国，在两人间的这场角逐中，她小鹿乱撞摇摆不定，为他欢喜为他烦恼。
可现在仔细想想，封谨却一直那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们两人的关系，像极了他猎捕薛氏时的样子。
“封谨，我是你的猎物吗？”
荣婳盯着他，目不转睛地轻声问出来，潋滟的桃花眼里，笼起了一层飘渺的寒烟，充满了探究与迷茫。
封谨微微抿起了薄唇。
或许他知道，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此时想听的，都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如果再用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稍加哄骗，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是……
“是。”
男人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字。
那语气有多平静呢？
他说完后，连一丝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产生。
不害怕她会觉得伤心，不担心会把她吓跑。
小小的石子入水，尚且留下一缕痕迹，可他，半点波澜都未惊动。
这样安之若素的封谨，可真让人讨厌啊。
荣婳心里想。
可她没有急着接话，封谨也没再开口，唯有那对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了，沉幽幽的，仿佛酝酿起了危险的深渊，让人心底发憷。
没过多久，荣婳的半边身子都凉了。
原本她的唇，不用涂口红都是鲜艳水润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