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有没有受苦”之类的话。
聂长欢大约是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不短的时间,竟也用流利的德语跟乔伊奶奶对话。
傅行野不由多看了聂长欢一眼:他记得五年前聂长欢在鲸城大学时,还是一个连英文都不能流利讲出口的姑娘,没想到现在竟然连德语都说得这么流利。
在她们三人互诉衷情的时候,本就身长挺拔的傅行野默默地立在一边,像一根电线桩子一样毫无存在感。
还是好好先察觉到他,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就用那双大眼睛看向傅行野,乔伊奶奶的目光自然就跟着转过来了。
大概是傅行野太高了,乔伊奶奶还特意仰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后才盯住他。
在被盯住的那一瞬间,傅行野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恍然有一种小时候见严肃长辈的紧张不适感。
傅行野垂在身侧的手微握了握,脸上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您好,打扰了。”
乔伊奶奶看起来不像纯得国人,但傅行野自然也是用的纯正的德语。
乔伊奶奶却不应他,就那么保持着端着老花眼镜的姿势瞅瞅低垂着眉目的聂长欢后,又将傅行野全身上下都打量了遍。
在自己被打量的时候,傅行野的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好几下,脸上始终保持着略微有些发僵的微笑。
这几天的遭遇,简直刷新了他生平以来所有的骄傲和尊严,他时刻陪着小心、还处处不被待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乔伊奶奶终于将老花眼镜一摘,收回了视线。
她将老花眼镜放在自己腿上的薄毯上,一手拉过好好的手,一手拉过聂长欢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轻碰了碰:“这一次回去,是不是不会再回来啦?”
她苍老的声音响在昏暗的屋子里,聂长欢眼眶一热,好好在同时拥住乔伊奶奶的脖子:“您是我和妈妈永远的亲人,我们会常常来看望您陪您的!”
乔伊奶奶又笑了,可是浑浊的眼泪也滚下来。
聂长欢也抱住乔伊奶奶:“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好好也算是在这里出生的,所以您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没有人回不回家的,您放心,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乔伊奶奶点着头抹着泪,然后又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慈爱地摸了摸聂长欢的脸:“我的孩子,你辛苦了。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你们不要担心我。”
聂长欢看着她老态龙钟的模样,听着她这些话,瞬间泪崩。
好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