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聂长欢早已习惯了不外露情绪,更习惯了心硬如铁。
何况那条短信还躺在自己的手机里。
聂长欢仔细想了下,雷云期跟自己相识的这几年,他确实就是一副从未遇到过真正的挫折、完全是被家里人宠大的性子,如今他也确实是因为自己而一再遭遇到麻烦事,甚至险些被毁了声名。
所以只犹豫了一瞬间,聂长欢就彻底冷了脸:“雷云期,别死皮赖脸好吗?你这样真的很让人厌烦。”
这话可就太重了。
雷云期顿时就呆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在跟聂长欢毫不躲闪的目光对峙之下,渐渐成了受伤和难堪。
原本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傅行野听到这话,微挑了挑眉,决定继续站在门外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而雷云期呆了两三秒后,他还是扯唇笑了笑,红着眼睛却一副讨好的模样问聂长欢:“小师妹,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吧,我好歹是你师兄,给师兄留点面子?”
“以前我还能忍受你的时候,自然会尽量给你留面子。可现在我实在是厌烦了,我若还给你留面子,你难道不会又认为还有可能而继续赖在我身边?”聂长欢越来越绝情,说完这句,似乎还想到什么事般,不屑地扯唇笑了下。
雷云期被她那个笑刺得眼睛如针扎火烧一样的疼。
但他仍旧没动。
他双手叉腰的同时舔了舔唇,偏过脸假意朝四处张望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浊气。
也就是这一张望,他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的病房门外那道隐约的身影!
尽管才见过几面,但是那道身影就是烧成灰他都认得!
他立刻就知道,傅行野在门外偷听!气得想立刻就冲出去揍人!
可最终他忍住了,因为知道聂长欢不喜自己冲动的性子,所以等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一副不要脸的模样说:“随你怎么说,在你的脚完全康复之前,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守你身边,你能把我怎么样?”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到那句“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时候,雷云期还朝她耸了耸肩。
可那一刻,聂长欢却差点泪崩。
和雷云期相处的这几年以来,虽然相互扶持着走过,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师徒三人的奋斗,加上她一心想着往前走、想着挣钱,所以其实很少能感觉到雷云期对自己的好。
在今天之前,她就觉得自己对雷云期,就跟对自己的恩师沙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