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他猜到了聂长欢要说什么,所以直接给挂断了。
但聂长欢不厌其烦地打过来,雷云期只好接了。
“这件事,你跟沙老师商量出解决办法了吗?”聂长欢似乎从不说废话,一如她冷冰冰的模样。
雷云期嗨了声,揉了一把自己乱得像鸡窝的头发,往阳光房里的藤椅里一躺,交叠的双腿往桌子上一放后,才舒舒服服地继续,“老沙说了,人家既然出手,那肯定是摸到实锤了,让我不要出来扑腾,免得求锤得锤反而不好收场。他准备先观摩两天,要是实在没办法收场了就出来下跪道歉。”
听到“下跪”两个字,聂长欢明知道雷云期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心口重重一跳。
她嗓子眼莫名苦涩,默了默后声音微哑地说:“雷云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雷云期鲜少见到聂长欢有多余的情绪,这一刻他听到聂长欢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后喊了声:“小师妹?”
聂长欢没吭声。
“你别难过嘛!”雷云期无所谓地说,“我的名声要是在圈子里烂了,我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嘛。老实说,继承家业还没那么辛苦,其实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聂长欢垂了垂眸,立刻就掩饰掉了自己刚才的情绪。
她知道雷云期身世不错,但雷云期更爱绘画、也常常偷偷一个人钻研练习,他对画画和声名这件事,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
而且就算最后真的迫不得已被爆出了实情,雷云期回去继承家业也是需要圈子和人脉的。上流社会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到时候他又如何能抬得起头?
所以聂长欢想了下,跟雷云期说:“这件事一旦被爆出实锤,毁的只会是我们三个人的名声,以后我们在这个圈子里,再无立足之地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师徒三个人的事情。”
雷云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他的打算是等实锤爆出来后,就自己一力扛了,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行,要想抹黑自己,办法有的是。
他是宁愿抹黑自己也不愿意聂长欢被迫再去跟那个傅行野接触。
可聂长欢见他不回答,立刻就戳中他的点说了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是雷云期,你觉得我到时候会跟一个圈子里人人鄙夷的男人在一起么?”
“小师妹……”雷云期哽咽了声。
聂长欢一愣,还以为自己话说的太重了。
结果转眼,雷云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