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野将手机攥在掌心,直到陈焰川捡起那件被聂长欢掀掉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回神,猛地偏头去看。
但在看到那是陈焰川的脸后,他猩红的眼迅速黯淡下去。
陈焰川哑声说:“三少,天冷了。”
傅行野点点头,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附和他。
可不行。
他满脑子都是聂长欢和那个孩子。
陈焰川见傅行野浑然不知他还保持着聂长欢离开时他单膝跪地的那个姿势,见他就那么一直跪在那里,又是愤怒又是不忍心。
他上前,也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强行把傅行野从地上拉了起来。
傅行野踉跄了下,也没有太反抗。
可是他那么弓着腰站着,好像他的身体再也没办法站直了。
因为一旦他尝试着要挺直腰杆、要挺起胸膛,就好像拉扯到了胸腔深处什么东西、痛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干脆转身,靠坐在了一旁的花台上。
那个花台上那样脏,要是换做以前,他连靠近的动作都不会有。
可此刻,他只想有个依靠、来稳住自己的身子。
陈焰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就在陈焰川以为自己要陪着他就这样在这个地方站一夜的时候,傅行野突然开口了。
“焰川,我该去吗?”
陈焰川没有听到唐斯淮给傅行野的那通电话内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傅行野等了一会儿,抬眸来看他,那双向来散漫傲气的眼眸底下,有一道炽热的光亮,只是像极了摇尾乞怜。
陈焰川心口一痛,眼眶湿了。
傅行野扯扯唇,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陈焰川。
他问陈焰川:“如果你是我,你会去追她回来吗?”
如果你是我,在前有爷爷的遗命、后有聂长欢毫不犹豫地拿掉了属于你们之间的孩子还毫无歉意的情况下,你会去追她回来吗?你还可以不顾一切、毫无芥蒂地跟她过一生吗?
陈焰川痛苦地摇了摇头,哑口无言。
可傅行野逼问他:“焰川,你怎么不说话?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三少!”陈焰川用手按住傅行野的双肩,想让他平复清醒过来,可这是徒然的。
傅行野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弯了腰、然后又突然不笑了,他盯着地面,喃喃地说:“可我想,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