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句“不接”后,远山黛起伏不平,一切又都厉害起来:“修行何等寂寞,西极无人,更无你,我做僧姑,还怎么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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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悬影令贯耳江湖之日,洱城门户,人潮涌动。四洲影士,武林散猎,各方关于宓宗掌尊的踪迹,络绎不绝。
今日传消息说净空在北荒,明日又往了南疆,更有提了血淋淋的头颅者,上门讨要万金的。往日,若有这样的欺世小徒,众人定要唾:“该送去宓宗佛门,好好正正法心。”
然而如今,普天之下,四海云洲,再无宗为戒尺,无派惩恶人。
玄铁殿的铜铸台清幽了好些日子,今日倒是点得通亮,连四壁铜罩内,皆秉了烛,照得殿内中心之人,一身白霜。
雨影差点死在江都,可他手脚皆埋在花泥里,跟死了差不多。
他闭着眼,眉目犹凶,甚至蹙着深深的眉,躺在众人惊怖的目光中,不发一言,存耻在心。
尊位之上,亓名犹如蒙受奇耻大辱般,面目僵恨。那句“告诉亓名,要是还有人跟着她,我全算在天影头上。”如上古魔道还存时,魔尊怨语,威胁颤击了殿中众人的心。
“禀掌尊,慕容邱已率剑宗众徒离了万锟门,直指长隐,漠地星阁距长隐路途遥远,繁掌尊恐要迟些,苍鸾肌颜虽未亲自出岛,可也遣了徒弟渡滨湖一探究竟,六派之中,除气宗稳坐方台观,皆有了动静。”有人踏雨而归,刚入殿即禀。
话刚落下,抬眼往众人看,皆添上了一丝缓和之气。
好在对众派还算有所煽动,否则,天影就如上了火架的鸡鸭鱼羊,再下不来台。
亓名闭目有思,这番讨伐之征,若是少了气宗守珩,便犹如釜底少半薪,始终欠火候,如此,净空并不得全灭,难解他心头恶恨。
更何谈灭了宓宗的佛法气焰。
“掌尊?”来人也等着亓名倾巢而出的令。
亓名缓缓睁眼,面目极烦,他这个一派之尊做得久了,早心不止此。亓名起身下了台阶,迈着凝重的步,停在雨影身侧。
此为他天影最得力的干将,风影奸同鬼蜮,雷影暴虎冯河,雪影阴柔过甚,唯雨影深得他心。好端端的一个副佐卿相,竟让那个小杂种折了手脚,也断了他的臂膀。
他恨呐,也舍不得。
那四肢光秃秃的棍躯,落寞无依,曾轻狂不再,何谈复仇。
不如交给他人去办的好。
雨影在亓名的斜影中半开了眼,他恶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