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牌面大啊!宅门匾额正正经经,写着天子御赐的南侯府,那宅子好啊!冬天有最好的银霜碳暖阁,夏日有整窖的冰凉口,冰果子,冰茶,在树下美美嘬一口,美啊!咱家记得,就连每春秋二时的景致,请的也皆是四洲最好的匠人打造……那宅子真好啊!”他闭着眼,跟着自己嘴里说的,好好的游了一回往日的园。
“咱家该留给你的。”他想,这么好的东西,该留个自己的可心人儿,可,“可咱家,舍不得你。”
南侯回味,这莫兰从小便跟着自己了,她的每一丝发,每一寸肤,都留着自己的味道。她是他养大的女人,他看着她从幼长成,风姿渐韵,他垂涎欲滴已久,爱到恨不能吃了她。
可眼下,他偏要先走了。
“咱家要是先走了,我们就散了,可如何是好……”一想到此,南侯又伤心了,他若是先投了胎,来世,他二人又是一老一幼,何谈相伴至死。
她轻轻抿了抿唇,桃色之上,附了一层薄薄的雾珠,这屋里,水烟太重,得快些了,“那老爷……带着小六一起走。”
听此,南侯猛地睁了眼,他瞧见眼前的美人儿,在云雾中还蒙了浅浅的一层纱,娇色如月,半掩朦胧,看着似比往日更可人。
她在说了这样的话后,也缓缓靠近了身,甚至忍着一心酸恶,贴上了那张爬满恶疮的脸,微微张唇,只待有人忍不住上钩。
果然,南侯经不起诱惑,这小六,已好久不见这么主动了。他亦凑脸相附,同时,伸了疮舌蠢蠢靠近,可正待要舔上那张诱人的桃唇时,一偏,落在了旁的粉面上。
她有些失望,旁的丫鬟躲在屏后,凝的那股汗湿透了身。她闭唇暗暗吸了一口气,又忍着那股作呕的劲儿,继续移了面,故意凑上嘴去。
浴池里,美人覆纱,轻轻靠近,犹如送上来的一盘果色甜美。可旁的那人,一身邋遢,美色当前,竟怒不可竭地扯住了她那一头青丝,大骂:“小蹄子,谁让你来的?是不是那个贱人?”
阿饶在滑入池中时,心中大骇:差一点儿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