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茵茵觉得阿饶变了,面少桃色,不苟言笑,眉眼多垂,就连叫茵茵的名字时,也少了往日的娇甜和清朗。可刚失至亲的人,理应变些样子。
从前的面色多甜,嘴里淘蜜,皆变成了寡言和冷语,眼前的冰美人儿,倒让佟茵茵很不习惯。
她二人行至翌日早间,才到叶城,叶城不小,商集卖市众多,可临着江都的城,皆因花城之名太盛失了驰名远近的光辉。就好比夭桃浓李的姑娘,皆不想同阿饶并肩。
佟茵茵乃习武之人,步子要快些,不多时,她便会停下来步子,等一等细小的阿饶。
可不能弄丢了。
穿过市集,攘来熙往,叫卖声不绝,缭眼花耳。
放眼瞧,马市最热闹,买马的家仆正给东家挑着好马,驮货运粮,得挑些精壮能扛的。贩马商瞧他衣着不俗,自认是门能叫上价的好生意,便也殷勤地牵出好几匹良驹。
家仆眼精,随东家走南闯北多年,自有看物的门道,仔细磨了半个时辰,才挑中一匹四腿健硕的棕毛普氏。
“爷好眼力!”贩马商那顶竖起的大拇指,早在身后准备多时:“买一送二,好买卖啊!”
马蹄踏出时,后头还跟着一不大不小的棕毛。母子驹,也不错,省得再多驯一匹了。
围看买卖的人都道不错,只待家仆付银牵马,谁知,他却横眉冷对,摇头摆手,直接拒了:“棕赤杂色,东家不喜,只要大的,小的另寻买主。”
寥寥数语,害得母子分离。
“这家面馆倒是干净,可我瞧你手脚冰凉,脸色也不好,不如寻一处羊汤馆,暖暖身?”佟茵茵立在马市旁的面馆,四处张望,午时了,该寻个歇脚的地方。
阿饶无话,算是随她安排。
街尾羊汤馆的布招随风荡起了有序的浪尖,好歹把佟茵茵这叶富舟招来了。
“半斤是多少?”富家小姐盯着墙上的挂单,迟迟拿不定主意:“够不够呢?”
“公子一位的话,半斤着实富余了。”店家瞧她清秀围纤,虽男子衣着,却像个姑娘,胃口应不大,便好心提醒。
佟茵茵不领情,反怪店家眼拙:“两位。”说完,往后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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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空空荡荡,人呢?
这姑娘原先也不这样,怎么就阒然无声地,说没就没了影呢?
佟茵茵再寻到阿饶,还是在那条街:“你若是再这样,我可把你绑在身上了。”一脸怒气随着找到人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