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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惊诧中,带着克制的声量,似是让人捂住了嘴。
“阿饶!”净空着急,一个大步,脚踩上了绵柔柔的衣裙。
“没事吧?”他扶住阿饶的双肩,又问。
阿饶疼得吸了一口气,揉腿坐在暗阁中,怔了片刻,刚刚似是有东西,搁住了她的脚:“没,没事。”
此道冗长,愈往里走,异香流窜愈弄,连耳边的急喘也愈发重了。可阿饶明明怔愣着,鼻息已平静,她总觉得这份香,好似幻了人形在她脑海。
此女尖脸,桃眼,颈分外地长,拈花贴鬓,如花妖转世步步生香……
春行?是春行!
她往日在如归阁的小姐妹,特请了世家贩卖香料的恩客调的香。
“嗯……”一声女人舒展身躯的呻吟,萦萦而至,娓娓而夭,纠缠似绳结愈解愈繁。
阿饶先于净空觉出端倪,两耳发了懵,脑中毫不留情地嗡嗡作响,这其中,又传出男人……的声音……
啧!这小蹄子!
选什么地儿不好!
阿饶若是再听下去,恐要唾骂作呕了。心中已变着法将春行骂进了无间地狱,若是此地有往地狱的路,她倒是愿意先行,再好生投一回胎,别惹了这些奔放不清的人做姐妹了!
阿饶的脸已臊得通红无处安,可……
身旁热气腾升……不是还有个未谙此事,清白无欲的和尚吗?
再想起他,阿饶的沸血滚烫了筋,心慌意乱之下,她手脚已麻得无了知觉,可还是在这份无措的慌忙中,倾身在他人的胸间,一双手莫名其妙地,盖上了净空的,眼?
浓香欢唱中,人确实是糊涂了。
阿饶不及反应,似一只被惊懵了的兔子,她静静等着,不敢再动一分,妄等着这一切快些结束,可刚上演的戏码愈演愈烈,忘乎所以没了规矩……
阿饶羞得闭上了眼,咬牙切齿般,狼狈不堪。
忽,耳旁驭来一阵风,一双纤长纳洁的掌,穿过鬓角青丝,抚面而上,稳稳落在了阿饶的两耳上……
似一个罩子,将其与世隔绝。
安静,是安静了!汗,顺额划至颈,流入衣襟,可近耳处,一声沉重地“呼”,阿饶更尴尬了!
已入寒冬,然他二人再从暗阁回来偏厅时,衣衫不整,内衫皆湿了个透。
阿饶的发丝凝成数股,卷似暗阁中的男女,鞋袜犹如浸在了水里,冰冰凉凉,脸色已由红转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