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空去捋那露了半胸的抱腹,抱腹未遮住的地方,刺着一朵含蓄内敛的荷苞骨朵儿。
待放待摘。
她本应认不出来阿饶的,虽清丽可嘉,然往日脂色尽失,宽大的衣衫罩住了娇养的窈窕,可这是她亲自调教养大的姑娘:“阿饶?阿饶!”
如归阁缓直的折梯上,花姐以团扇遮了半边惊诧的口。
旁人闻声频频遥看,只见一个看不出身段的纯情佳人忽对花姐求了又求:“花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和刘公子夜相私会了……”
花姐是个聪明人,只迟疑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摇扇拍在阿饶的头上,说:“呵!你既然这么喜欢刘公子,就进来,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让我也听听他都许了你什么好东西!”
两个美人,一人艳气冲顶,一人折姿犹在,前后脚入了折梯第一间厢房。
“惹麻烦了?”来不及寒暄,刚闭了门,花姐就问。
阿饶未答,只哭唧唧的,一面点头,一面擦着面旁的泪花。
“哎哟!我的小娇娇!”花姐虽知道阿饶从小就爱红眼润目惹人怜,可还是频频都吃她这一套,手中粉绸亲肤,刚好替她的小娇娇拭泪。
“我那金龟婿呢?”一面摸着小脸,还不忘惦念。
阿饶抽泣了两声,哭得更厉害了:“花姐!他是真心待我,非我不娶的……”
花姐不犹生叹:这小娇娇果真好命!
“人呢?”她攥住阿饶的手,两眼放光。
“呜呜!花姐!我虽是个清白之身,可终究是妓,谁会信我还是……”阿饶按住了自己的嘴,未免话露了俗。
不信!
“我花自怜开门做生意,名贯江都二十年,什么时候卖过假货?要这样,他别买啊!”花姐气得眼尾拥上细纹。
“不是他!”阿饶拉了拉花姐围肩捧艳的桂红衫袄:“是他爹娘不同意……”
“那他,就不要你了?”如此,也未必不是好事。
花姐心想这小娇娇若是孤苦无依,哪有什么立足存活的本事,还不是乖乖回到自己身边,让她再好生赚一笔。
可阿饶摇头,扫了前人的兴:“倒不是,因为我,他已与家里决裂了!”
花姐沉下心,又暗叹了自己一番,笑:“哼!你该好生谢谢花姐,替你挑了个这么痴情的好男人!”
“可,他买我,花了五万金……”阿饶语调高昂流转,抑扬顿挫,似唱戏。
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