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连个小鬼都没有。
都说都城西京的夜最热闹,看也不过如此。
李承业身份尊贵,自是要包了整个凤宾楼来招待阿饶。
“想不到我在妓馆待了半生,今日,也能做一回出手阔绰的客人!”
阿饶看着诺大的凤宾楼,富丽堂皇,虽不如她以往待的如归阁那般软香甜玉,可天子脚下,自是要有几分高傲的。
“都说了,这不是妓馆。”李承业已因此与她辩过好几回。
他执起仙酒壶,又给阿饶满上了一杯。
“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人家暗地里做了生意,世子爷未光顾过而已。”
阿饶的眼故作精明地眯成了一条缝。
李承业对坐看着,无奈叹笑,伊人未变。
而自己却要另娶她人。
酒过三巡,李承业有些晕了头,便索性躺了下身,望着顶。
“阿饶,你给我算算,我这命里,还有做侠士的运吗?”
这位一向挑剔的世子爷之所以喜欢来这儿,全是因这凤宾楼的屋顶并不是盖的实瓦,而是搭了一大盏透明的琉璃天窗。
若是星辰好,还能看到锆洁的月色和移幻的云烟。
“世子爷可为难奴家了,依今日这天,就是移星老祖来,也瞧不出你的命格啊!”
阿饶在对坐也跟着躺下,两手撑开。
心想:“可惜了,要是繁星满天,这钱才叫花得值了。”
“哟!长进不少啊,还知道移星老祖了!”
“小看人,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武林六脉,三宗三派,宓宗、气宗、西后剑宗、苍鸾、移星、纵横天影,我待的是妓馆,又不是他宓宗的隔世门。”
话后一阵扎耳的寂静。
宓宗有他二人同识的那位故人。
曾是对手,也是朋友。
是恋人,也是陌路人。
“你怎么都不问我......那死和尚呢?”良久,阿饶轻声问。
对面幽幽传来比往常要深沉的声音:“九个月前,整个江湖,只要是能叫上名号的派门都得了宓宗的帖:长隐武门僧徒净空,晋为宓宗的新一任掌尊......”
“要说这宓宗,果然是六派之首,听闻回送贺帖的人,盘活了长隐山下数十家住店了......”
……
“......他既已做了掌尊,如何娶你。”言语中尽是疼惜。
当他知此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