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强行将她拽离地面与之平视,怒斥:「妄你混迹人世几万年,却连立身处世的道理都不懂,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公子饶、饶命,彩茵知、知错。」老板娘拼命抓挠着脖颈上那道无形的枷锁,每吐出一个字,呼吸到的空气便越来越稀薄。
奄奄一息时,沐晨忽又松开了她:「记住了,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服从命令即可,否则!」他目厉如刃,言语间隔空一抓,窗前那盆盛开的海棠花便在他的暴戾摧残下迅速枯萎,生机全无。
「是,是!」彩茵扶着桌沿勉强起身,环抱起那珠枯萎的海棠花,跌跌撞撞出了门。
沐晨大手一挥抹去地面血迹,随即转身走向了执扇。
偷眼打量到这一切的执扇不禁有些忐忑,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变起脸来会比变天还快,那老板娘也没讲什么大不敬的话,怎么就触碰到沐晨的逆鳞了呢?
随着沐晨的靠近,执扇越发惴惴不安,就连攥着玉钗的手心也瘆出了一层薄汗,她现在毫不怀疑,只要沐晨出手,自己便会如那海棠花一般,迅速枯萎,再无生机。
脑子里迅速冒出一大堆的奇思妙想,譬如,趁其不
备用潜风偷袭于他,再譬如,假装耍酒疯给他喂口血,或者干脆使出美人计刺杀他……
奈何沐晨不是博渊,这些办法也不知管不管用,万一搞砸了,她这条小命可就跟着玩完了!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执扇只得硬着头皮装睡,可真当沐晨行至床榻边坐下时,她还是紧张到皱了下眉。
沐晨伸手抚平她的眉,喃喃道:「放心,除了你,哥哥不会再有不舍。」
执扇听得一头雾水,期待他能说得再明确一些,可沐晨似乎陷入了沉思,没离开也没了后续。也不知过了多久,烈酒终是上了头,执扇便在一阵头晕脑胀中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一切如常。
沐晨依旧笑得温雅,一身正气,老板娘也照旧风情万种,媚骨天成。他二人一见面便开始谈笑风生,无比融洽,似乎昨日之事并不存在,皆为执扇梦魇一场。但老板娘对执扇的态度却明显转变了不少,左一声小姑娘,右一句小美人,唤得执扇无从适应,只得以添置新衣为由逃离了天香府。
许是因天色阴沉之故,今日的市集格外冷清。执扇游走在大街上,脑中一直思忖着沐晨与老板娘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二人口中暂缓行动,欲对付之人究竟是谁,以至于被人迎面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