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扩散开,须臾,浑水中竟影影绰绰显出了焮天铄地的烈火,火中焚化的正是被独孤皓劈成两半的黄樱。她一双煞白的眼珠瞪得狰狞,裸露在外的肌肤表面下能清晰看到许多活物在游窜,活物大小长短不等,却统一的因耐不住阳光与烈火灼烧而急于逃出皮囊的束缚,但因皮囊外围也有烈火之故,活物也不敢强行破体而出,只得倾尽全力趋使着两半断裂的身躯往一处合拢,似乎是意图拼凑完整后,再逃出火海。
此等怪异惊悚的画面,吓得一旁的两名魔兵连连后退,独孤皓则眼疾手快夺过他二人手中长矛,用力一掷,分别将两半身躯稳稳固定在了地面之上。而后,便有两名魔兵提来火油泼入了火海之中,大火越燃越旺,两半身躯也在火海中逐渐化作了灰烬。
恰是此时,贺郢手中符纸也已燃尽,那画面便随之消失了。
“她,她她……你……”管书陶哆嗦着嘴唇,先是指了指水杯,后又指了指贺郢,明显被吓得不轻。
管书陶从未见过哪只树妖的血会是粉红色,也想不通贺郢的血为何能重现昨日黄樱被焚化时的场景,更纳闷的是,贺郢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冷漠脸,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情绪。
她已经基本能确定,贺郢就是用了此法才窥探到了自己那日在武场上的所作所为,但她还是没弄明白,贺郢将这副画面展现给自己看究竟是何用意?
莫非他将自己当成了敌人,此举是想在报仇雪恨前,也让自己做个明白鬼吗?
管书陶下意识四下望了望,见屋内并未燃香,贺郢也并未给她添置茶水,便也暂时安心了些,可手还是不知不觉摸向了腰间的逆风长鞭。
贺郢将她的神态举止都看在眼里,了然道:“大小姐不必慌张,这是我能用‘血符咒’见到关于阿樱的最后一幅画面,并无其它用意。
当年,冥尊用‘木代魂僵’之术将我的主魂与其余两魂七魄分别注入了一棵即将枯死的樱花树树枝和树桩里,阿樱便用她的血养活了我的主魂,这才有了死而复生的我,我也因此得了能通晓她心意的本事。因我身体里的血多半都来自阿樱,另一小半则是树浆,两相融合后,血液的颜色也就变得怪了些。”
“血符咒?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使用此法查探黄樱的行踪,所以黄樱失踪时以及失踪后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暗害黄樱和苍擎峰的幕后黑手也被你看到了?”管书陶听得一知半解,索性直接抛出几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的确知晓一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