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秋会心,当即从鹅毛扇中取出了一柄琵琶,“辞舟姑娘,想听什么?”
顾辞舟指间触动,呢喃:“都可。”
徐秋轻轻应声:“好。”
说罢,指间琵琶声起,婉转翻转,玉珠走盘,陡然又有如隔窗闷雷,此情此景,徐秋回忆起一位马先生的词曲,于是,轻轻哼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一曲罢了,徒留秋风不解人意,一味的吹,吹乱了顾辞舟的发梢。这位身子单薄的姑娘指间抖动几番,不知是这徐秋的弹奏引人入胜还是这一位姑娘听懂了当年马先生的寂寥之意,只见这位姑娘再是绷不住,啜泣一声,直扑入了徐秋的肩头,听她细腻言语:“辞舟,再也没有家了,辞舟再没亲人了,辞舟,再没...”
徐秋长吁一口,无处安放一手也不知晓该做何,停在了顾辞舟肩上三寸处,迟迟犹豫。其实,徐秋眼下有一万个说辞可以对这位伤心欲绝的姑娘承诺:“从今往后,徐某人就是你的家人。”不过,徐秋深知这一句话得是多么的沉重,沉重到他开不了口,往往这个时候的女子是最柔弱的,不论旁人说什么都会信,徐秋知晓这一点,故而这个时候,沉默不做声,做一个倾听者,做这位姑娘的靠枕,这位姑娘若是靠上一夜,徐秋一夜不动,靠上十年,徐秋十年不动。于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言,这个时候无奈大过本事。
寒江孤影,画舸相依偎。
倘若这一位姑娘有半分不懂事,有半分城府,徐秋也不会如此内疚!唯独这位姑娘懂事,懂事到可怜,不过十息,她轻轻的抽回了身子,低眉与徐秋抱歉。
少年意气呐!
许多烦恼,只因当时,一晌留情。
徐秋再是难忍,两手持顾辞舟的瘦弱的肩头,声道:“顾辞舟,至于这一仇,徐某人定会十倍奉还。某愁前路无人伴,若是不嫌弃随我同去青水宗,只是这修行的苦不比千斤小姐过的安逸。”
徐秋一言,温润如玉,暖人心窝。
青水宗,顾辞舟。
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