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思言心里顿时明白了,不动声色地把玉佩递回给苏望安,笑了笑:“这玉佩应该是苏望舒的贴身之物吧,他也舍得。”
苏望安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他面色有些难看,临思言的话无疑在他心上又划了一刀。
他自小便是苏府中最不得宠的公子,上面有两个颇有才干的嫡姐,还有一个苏望舒就像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这玉牌是只有苏家的嫡女嫡子才配拥有的,而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
他的手在身侧握紧了,又慢慢松开,眼中的神色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自己早就该知道了,凭借苏家,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只有靠自己,才可能有翻身的可能性!
想到这儿,苏望安让自己的眉目更加温柔纯善起来:“陛下,您刚刚大病,还是让望安来照顾您吧,我去小厨房给您熬点滋补品。”
临思言想知道的事已经弄清楚了,自然不会再拦着苏望安,摆摆手就准许他离开了。
——
天涉朝堂上。
高高的案几后,慕祈晟端坐在龙椅上,背脊挺得笔直,漠然地听坐下臣子争论,争的是北地军营一个小兵因为俸禄问题反复上诉无人解决,失手打死办案官吏之事。
本朝殴打官吏者重罪,更何况杀人抵命。此事本不该搬至天涉皇帝面前,但因这小兵乃曾经摄政王慕无渊的部下,在麾下担任派头兵,刑部不敢擅做决定,便修书上奏,将这锅甩给皇帝来背。
慕无渊手握半数兵权,更掌控宫中禁卫,只一声令下便能杀入皇宫自立为帝,虽说慕无渊如今在北地失踪,不知音讯,慕祈晟又怎敢当着臣子的面擅自杀他亲兵,打他的脸?
这些所谓忠心耿耿秉公执法的臣子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吗?只不过是或多或少对这位手握大权的摄政王早就心存不满,想趁着他失踪的事做些文章,最好能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慕祈晟轻描淡写道:“此案且待孤等皇叔回来后再商议再判。”
座下臣子皆是人精,岂会不知慕祈晟的意思?偏偏弹劾之人性格刚正忠耿,闻言眉头紧蹙,直言道摄政王已经是多次擅自不参与早会,如今又下落不明,难道还要等圣上亲自召请商议?不如圣上直接下令将此人处死,即便摄政王在亦不能姑息。
不等慕祈晟说话,便有慕无渊一派臣子站出来言道不可,慕无渊乃国之重臣,挽社稷于将倾,岂能轻易处置慕无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