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莫不传颂。”
二世半倚着桌角笑道:“陛下还不知吧?百姓茶余饭后消遣时,还给他们起了新的美称,叫‘祸国合璧’。”
秦书单手支颐,凝眸聚目看着她:“是美称吗?”
二世语带调笑:“原来不止我一人认为这算不得‘美称’呀。”
“百官公卿若以他们为楷模,日后教养子孙,只会虚浮于表面,而不修内在。”
二世不以为然。
“乐广不是轻浮于表面之人,他内外兼有啊。那李景则也是才高八斗,并非只有外貌傍身。”
“陛下这样说,可是带有偏见了。”
“世人大多重名利,追求名利时又只顾照搬前人的途径和手段,往往迷失,哪肯做深究?”
“至于前人所思所想、愿意与否,又有谁会在意?所以前人总被后人赐予骂名。”
秦书用毛笔头敲了敲二世撑着桌子的左手,道:“你挡在此处,碍着本君了。”
二世站直,若有所思。
“虽然这官职得来的莫名,然只要他们付出努力,才能总会被人看到,何愁人们不理解呢?”
秦书沾墨提笔,随意写下“希夷”两个大字。
“如今的南瑭,给不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二世把脑袋凑过去,顺口接上。
“但如今懂这句话的都成了卑微的小臣,而尊贵的大臣都是不懂这句话的人。”
“不。”秦书否定道:“李家人懂这句话,故历朝历代都有子孙位极人臣。”
二世想到了李恪,他从不显山露水,却能位列三公,这其中不仅仅是福荫的缘故吧。
这时秦书又道:“然李景则是个例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二世故意卖弄道。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秦书一笑,提笔接上。
……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二世在宫城长巷里远远看到李景则、乐广二人缓步缓走的身姿时,脑海里再次闪过这句话。
她问自己:“这么耀眼的人,人们欣赏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非之呢?”
心中自答:“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命运的不公吧。”
乐广于她的注视似是有所感知,驻足回头。
二世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