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整天跟着他们瞎混。
陈家哥仨却从来没把陈清河当朋友,只是把他当冤大头,跟着蹭吃蹭喝,没钱了就撺掇他从家里偷钱、偷东西去卖。
重活一世,陈清河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再占了便宜。
一盘炖鸡和一盘土豆丝,还没来动几口。
一大桶散酒,才刚倒上一杯。
“老板,给我拿俩塑料袋。”
“好。”
从饭店老板手里接过塑料袋,陈清河沉着脸端起菜盘子,倒进塑料袋里打包,又拎起酒桶,转身就走。
陈老大傻了眼,“你特么要去哪?”
“回家,我老婆还饿着肚子呢。”
“那我们吃啥?”
“你们吃什么,关我屁事。”
撂下最后一句,陈清河不再管骂骂咧咧的陈家哥仨,出了饭馆以后,开始在林间小路开始狂奔。
狂奔了三里地,陈清河冲进虚掩着房门的破旧茅草屋,跪在床前,张大了嘴巴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床上,两个粉嘟嘟的小奶娃,睡得格外酣甜。
陈清河双眼通红,喉头哽蠕,不敢相信这触手可及的幸福。
他几次伸出手,想摸摸俩女儿的脸,可手指离嫩滑的小脸蛋咫尺时,他又犹豫了。
有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都梦见自己的两个女儿,每次想要伸手触碰,都在最后一秒被惊醒。
手掌颤抖半天,就在陈清河终于鼓足勇气摸上去的时候,忽然一只柔荑拽着后脖颈,踉跄的拽着他出门。
含着泪的杨音韵,压低了嗓音怒骂:“陈清河,如果你敢打孩子的主意,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杨音韵看到陈清河举止怪异,跪在床前伸手摸孩子的样子,以为他是要把孩子给卖了。
毕竟像陈清河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干出什么丧尽天良事都不奇怪。
记忆中熟悉的人再次出现,陈清河忍不住泪水再次涌出。
十九岁的杨音韵,漂亮且稚嫩,身子单薄俏脸苍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慌张了好一会儿,他擦了把眼泪,咧咧嘴露出笑容,哽蠕了半天才说:“我……我没有想卖孩子,就是看看他们。”
“你以前从来懒得看孩子一眼,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
陈清河低头回避她愤怒的目光,指了指屋子里桌上,挠了挠头讷讷的说:“菜还是热的,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