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妈咪求求你,你就再帮你爸爸一次吧……要是还不上,他们会打死你爸爸的!”
孟歌然听着那头声嘶力竭的哭诉,攥着手机的骨节微微泛白,双眸蕴含无计可施的悲凉,半晌,发出一声喟叹——
“这一次,又要多少。”
那头一怔,半晌,犹犹豫豫吐出一个数字。
“三千万……妈,你当我是提款机,还是当傅家是提款机?我……”孟歌然语塞,面对母亲叶婉秋的哀求,哽咽道:“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她放下了电话,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直奔书房。
这个时间,傅臣寒在里面办公。
抬起手的那一刻,孟歌然犹豫了。
三千万,若是三年前,以孟家的辉煌,根本无需纠结。
可是如今,孟家凋落,父亲一蹶不振,再染上赌瘾后,更是一错再错。
这一年,她前前后后,已经将嫁妆贴完了。
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如果想要救爸爸,只能找傅臣寒……
可是,想到这三年的婚姻,孟歌然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就在她踌躇之际,房门从里面打开,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她的眼帘。
下意识抬眸,她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傅臣寒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眉宇淡漠,轮廓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厌恶,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按理说,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关系。
但是三年间,除了床事,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
因为,这婚事,是孟家碰瓷讹来的……
孟歌然心头一颤,看着傅臣寒的目光苦涩几分,十指陷入手心,骨节都泛着缺血的白。
“臣寒……”
“有事,快说。”
傅臣寒的神色冷漠,哪怕是察觉眼前的女人的憔悴和仓皇,依旧面色如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语气透着刺骨的寒。
孟歌然身子一僵,明明是春月,可是却感觉到彻骨的冷,紧紧地攥着手指,半晌,勉力吐唇道:“臣寒,你能不能借我……三千万。”
她拎着心脏,目光越发的不安。
这笔钱,对傅臣寒而言,九牛一毛,但是她却觉得异常难堪,曾几何时,孟家竟然卑微到了这个地步……
咬紧牙关,孟歌然心一横,语气越发的忐忑——
“臣寒,我以后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