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李商心里五味杂陈。
谢惟又道:“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那就走吧,至于初七……我知道你喜欢她,她若肯跟你走,我绝不阻拦,只有几件事你得清楚:第一,不要大张旗鼓,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第二,到长安后先将初七安顿,切莫直接带入府中,以免被人轻视;第三,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初七,即便是你的家世与她有天壤之别,也不可辜负人家,否则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待你到了长安,自会有人来接应,这份礼单就当作初七的见面礼。”
李商又从谢惟手上接过一份帛书,他不敢当面打开但又抵不住好奇心,于是展开了半幅,然而这仅仅半幅的礼,已经让李商瞠目结舌。
“三郎,这……”
“这是成全你两的心意,不足挂齿。”谢惟莞尔,只是这笑略微惨淡,“言尽于此,从今往后多多保重,告辞。”
话落,谢惟深揖一礼,悄然离开了此处,他未与初七见面,更没落下只字片语。
李商追上去,还想与他再说几句话,刚要开口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谢惟已经放过他了,他又有何脸面再奢求别它。
与此同时,初七看到黑衣人离去,方才知道谢惟走了,她连忙跑到树边,只见完整无缺的李商以及那辆漆黑的马车。
“李商,你没事吧?!”
初七关切至极,李商恍然如梦,他转过身默默地看着她半晌,说:“三郎让我回长安去,带上你一起走。”
“啊?!”
初七心弦微颤,一下子不知怎么言语,她环顾四处,急切地找寻谢惟的身影,最终只看到远处一抹孤单落寞的素白。
初七简直不敢相信,问:“他真的放过我俩了?”
李商颔首,“还留了这辆马车。”说着,他不由自主攥紧手中的礼单,“他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这……”
初七惊讶万分,她本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能离开了,也许谢惟没她想的这么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初七像是飘在云里雾里,一时间没了方向,她环顾四处迷茫地问:“接下去我们去哪儿?”
“去长安,我带你回家。”李商笑着道。
之前,初七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到长安去开开眼界,期望能等到一单去长安的活计,只是她太弱小了而且又穷,活计没接着,盘缠也不够,而后遇到谢惟,她想总会有生意到长安,孰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