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片刻,道:“你也在院子里呆很久了,是该出去走走。”
“真的?!”
初七激动起来,一双眼睛瞬间有了华彩,可当她看向他时,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
谢惟颔首,“真的,去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去。”
“阿财也闷,他也想出去走走。”
“也可。”
看来是谢惟大发慈悲了,初七连忙跳下榻去换衣裳,她一边窥睨着谢惟的身影,一边拿出自己的小胯包,细细数了遍包里的东西,而后又往包里藏了点华贵的绢帕,这些绢帕可以卖不少价钱呢!
初七把胯包压扁贴在后腰,以腰带缠好,故意穿了件宽松的胡服,装扮好之后,她按捺住内心的欣喜,跟着谢惟,拉着阿财出了门。
谢惟的脸比任何令牌都管用,没有他,初七哪儿都去不了。
出了门之后,初七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到武威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这座城长得什么样,今日终于能见识一下。
街头巷尾,车水马龙,路人衣着皆光鲜,连街边的屋瓦都雕着花纹,初七惊叹道:“我该不会来到长安吧?”
谢惟低声道:“长安更为繁华,这里只是武威。”
他的温柔一如既往,恍惚间犹如回到从前,初七心情却沉了下去,想到他的好是假的,温柔也是假的,除了失望之外找不到别的情绪。
“我想去那里看看!”初七指向热闹的集市,“好像有许多吃的。”
“好,我来帮你牵阿财,你去吧。”说着,谢惟很自然地伸出手,他心无杂念,只是想让初七好好玩耍,可初七却把缰绳往背后藏,杏眼微瞪,满是戒备。
谢惟的心被她犀利的眼神刺到了,隐约有丝疼痛,他们间的信任已不复存在,不管他怎么做,她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毫无保留对待他。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谢惟莞尔而笑,把手放下了,“去玩吧,小心些。”
初七弯起眉眼,笑颜依然纯真无邪,“我就在前头。”
话落,她牵着阿财走向了人潮。
这里的市集比初七见过的任何地方都大,一眼望不到头,初七边走两步回头看,谢惟始终离她一步之遥,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初七觉得自个儿逃不掉了,正当想着逃脱之计时,前方突然嚣闹起来,几个壮汉大摇大摆走来,推开行人,掀翻小摊,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凶狠,壮汉身后有一富态男子骑着马,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