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心中的疑惑放大了,她又将另几封货单烘烤,放在灯火之下仔细端详。
“初七,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初七吓了大跳,手一松,货单落在油灯内瞬间被火点燃了。
初七懵了,下意识地去捞救浸在灯油里的货单,火苗悄然舔上她的手指,疼得她大叫起来。
谢惟连忙上前将初七的手裹进衣袍里,不一会儿火就灭了,而初七的手隐隐作痛,抬起一看,被灼红了一大片。
“你在做什么?”谢惟沉下脸,语气严厉,“是功课给你太多,你就跑到我书庐来放火吗?”
说着,他转身取下架上的药箱,拿出一瓶膏药涂在她的伤手上,初七不自觉地把手一缩,有所防备。
谢惟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得犹如千尺深潭,暗得反不出光。
初七一下子就不敢乱动了,她垂眸看着谢惟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心慌意乱的,心里有诸多疑问,不知从何说起。
“郎君。”初七轻唤,而后又忍不住抿起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尽管说。”
谢惟面容沉静,俊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每一寸都如同美玉雕琢,很难让人不喜欢,曾几何时初七对他深信不疑,而此时此刻,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于她心头。
“我真的是公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问过许多遍了,你就是公主,毋庸置疑。”
初七急切地追问道:“可我看到那封密信了,‘公主拒婚,按计行事’,那个公主又是谁?计是什么计?。”
谢惟依然很冷静,他轻轻吹着初七手上的膏药,一丝丝清凉令灼痛褪去不少,可初七更难受了,眼眶比烫伤的手还要红。
“郎君,你不会骗我吧。”
“没有骗你,只是要你尽公主的本分。”
初七不明白,“本分?什么本分?”
谢惟看着她,温柔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他莞尔道:“是为国为民的本分,你身为公主自当要为天下分忧,你愿意见百姓流离失所,愿意让将士百战沙场,愿意让骆驼客无路可走吗?”“当然不愿意!”
“是啊,没人愿意见战乱四起。前段时间吐谷浑可汗为其子尊王向圣人求婚,圣人应允,拟十七公主嫁于尊王,一旦和亲,两地不再有纷争,更能震慑吐蕃和突厥部落。初七,你就是平息这场战乱的十七公主。”
初七惊讶,如遭雷殛。
“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