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白里泛青,青里泛红。
“这是你大娘,快,快叩首叫娘呀。”
初七不愿意,她戒备地看着妇人,寻思着她与阿爷究竟是何关系,看她三十多岁模样可比她死去的娘大多了。
“哎呀,不愿意叫就算了,也别为难初七了。”妇人笑着道,“既然你来了,我自会安排好,等会儿给你腾间房,晚上咱们杀只羊,吃顿好的。你这么多年没与阿爷相见,也挺想他的吧?”
这话听来阴阳怪气的,说不出的奇怪。初七看看阿爷,阿爷也不吱声。
没多久初七的房就腾出来了,是间杂房,窗户还是坏的,一堆杂物里摆了张小榻,睡一个人都够呛。
初七笑不出来了,她拉着阿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妇人是谁,为什么要我叫她娘?”
常福的眼神躲躲闪闪,“初七,你先歇息着,阿爷会把事情告诉你。”
初七怎么能歇得安心?她拉着阿爷想问许多话,可阿爷被那妇人一声接一声的催走了,初七只好呆在狭小的杂房里裹紧身上的披肩,披肩上仍有淡淡的药香,不知怎么的,她想念谢惟了。
黄昏时分又来了一个男子,双十年纪,模样敦厚,他一进门就叫:“阿爷,娘,我回来了。”
初七听见了他的声音,好奇地探出头,阿爷和那妇人围着他,边上还有个抱着小娃,挺着圆腹的孕妇,一家五口齐乐融融。
初七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愿深想,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的阿爷不会骗她的。
“初七。”阿爷叩门轻唤,“出来用膳了,有你爱吃的蒸饼。”
初七一听,笑了。
初七从屋里出来,看到那男子正瞪着自己,就与她看到活着的阿爷时一样的惊讶,站在他边上的妇人,应该就是他的结发妻,盯着初七时的眼神更多的是好奇。
常福妻冷笑,好声没好气地说:“都别看了,先用膳吧。”
众人闻后一言不发跟着她入膳堂,刚才还齐乐融融的一家子,因为初七变得尴尬起来。
入膳堂后,众人分位而座,常福妻坐在常福边上替他斟酒,大郎则与妻同坐一侧,初七坐在其对首,泾渭分明。
常福笑道:“初七,这是永生,你的哥哥,快叫一声大哥。”
初七对这微胖敦厚的男子有几分好感,很干脆地叫了声:“哥。”
永生憨憨地点点头,拉了下边上的孕妇,笑道:“她是你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