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商被这话噎住了,想想的确是自己多事了,玩个沙子还翻出具尸体,晦气!他气恼地踹了脚黄沙,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初七身边,和她一起挖坑埋尸。
初七在这不像坟的坟上堆了几块石头,然后拍拍满是沙子的手,手太脏,拍不干净,她便张开五指给李商瞧。
李商嫌弃地躲了开来,“别碰我,脏死了!”
“你不是也摸过吗?就碰,就碰,就碰!”
“你怎么死皮赖脸,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三郎,你瞧她,开始欺负起我来了!哎呀,和都说了别碰我……”
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李商爱干净,遇到没羞没臊的初七只能往死里逃,初七故意追着他欺负,以此来报之前所受的委屈。
渐渐地,夕阳沉入黄沙之中,谢惟催促,两人收起玩心,骑上马和骆驼重新起程。临走之前,初七朝新坟望了一眼,穿过这片小沙漠后是满是裸岩的戈壁,有个军堡矗立在此,堡顶上阿柴的幡旗猎猎作响。
谢惟和李商脱下灰黑外袍,露出一身花哨绚丽的蓝紫胡服,用来遮风沙的帷帽也换成尖虚小帽,摇身一变成了两个粟特商人。
过军堡时,谢惟吩咐初七:“跟在我们后面,不要出声。”
初七点点头,牵着阿财紧随其后,平日里她鲜有见到阿柴的兵马,眼下遇上了不免有些慌张,不过对上他们的眼睛时,她又觉得阿柴和他们的人长得也差不多,一时间也分辨不了。
谢惟用粟特语与守关的城门郎交流,中间还夹了几句阿柴土语,城门郎查验完他的通关文牒,又朝初七看了几眼,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似乎对她有所怀疑。
谢惟拿出几枚银币偷偷地塞到城门郎的手里。城门郎一瞅,大手一挥,就把他们一行三人放过去了,再往前走就是一座边城,城中有驿站,给往来的商客落脚之用,驿站边有间酒肆,酒肆外头栓着各色骆驼和马,还能听见羌笛、琵琶曲、三弦琴……
谢惟领着李商和初七走进酒肆,里头好不热闹,嬉笑声中夹杂着龟兹鼓曲和吆喝,胡姬站在最中央的案上跳舞,手腕、脚腕的铃随着鼓点时快时慢。她有点上年纪了,脸上敷粉遮不住细纹,腰肢也不再窈窕,可在这样的地方没人在意,商人、守城兵都累了,光顾着喝酒谈笑,只要喝醉,看人都是美的。
如此龙蛇混杂之地,初七连呼吸都格外小心,她就跟在谢惟身后,手悄悄地抓着他的袖,谢惟微微侧首,瞄到了初七紧张的小手,他不动声色,放慢脚步,继续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