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闭目。
我将水袋凑到他的面前,喋喋不休说:“水呢?你不渴吗?你不是蛟龙吗?化作人形难道就不需要滋补水吗?”
鸦雀无声,他不作任何回应。
我气鼓鼓地落座,开门见山道:“我不干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哄好你。再说了,昨夜的事主要错在你,谁让你对我…那样,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又不是兔子,我是活脱脱的人,要生气也该我生气。”
他薄唇轻启:“对不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对…对不起?”
他竟然跟我道歉了?我没听错吧?
夙沙缓缓睁开眼,视线却不敢跟我对上,只听见他说:“我是在跟自己生气,生气自己不该如此戏耍你。”
我紧张得咬咬嘴唇,回道:“没…没关系,只要你日后不再戏耍我,我们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他眸子抬起,看着我真诚地说:“我保证。”
氛围这么好,何不趁机将越禾的事解决?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可还记得前两日被你关押起来的那只狼妖吗?”
夙沙点点头。
我立马娓娓道来:“她告诉我她有一个友人前段日子中了什么肥遗毒,她为了提升妖力才不得已打起我的主意,如今我同她是生死相随,她恳请我帮一个忙,救她那位友人。可我不过是凡人一个,哪会解毒,所以…”
夙沙心知肚明我此话的涵义,接过话:“所以你想让我出面救她那位友人?”
我重重地点头,满怀期待:“可以吗?”
夙沙爽快地应了我的请求:“可以,这就算是我给你昨夜的赔礼道歉。”
“多谢。”我笑逐颜开,似乎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不堪。
夙沙问:“谁教你哄人的法子?”
我老实交代:“流云,他说你生气遭殃的是他们,还跟我说你为了顾及我的身子特意换的马车,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有时候面子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拿来作甚。”
夙沙抿唇一笑,说:“你少跟他走近。”
我不得其解:“为何?我觉得他人和蔼可亲,说话也有趣。”
下一瞬,他的掌心轻轻落在我发顶摩挲,神情温柔地对我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怕他把你带坏了。”
面对他那双含情的眼眸,我陡然失神,心猿意马,他…他这是何意思?不对,祝千龄,你冷静些,他是妖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