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求人得拉下脸皮。”
爹说完就走,他赶紧上前拉住,“你不能去,你和哥哥谁都不能去,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你滚。”爹怒了,拿了根棍子直捣他的胸膛。拉拉扯扯中,他身子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哪有爹和哥哥的影子?眼前一个脏乎乎的小屁孩,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一手扯住他的袖口摇晃,另一只黑乎乎的小脏手伸着,是要讨钱的样子。
霍旭友定了定神,见小屁孩虽脏乎乎,但长得挺好玩,乱草般的头发下,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一双眼睛清纯透亮,显得天真可爱。他心生可怜,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找了张一毛钱递过去。小屁孩接过钱,鞠了一躬,稚嫩的声音说:谢谢大哥哥,祝大哥哥心想事成。”语言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霍旭友淡淡地一笑,马上又回到梦中情节中去。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情节恍如真实地存在。他暗暗担心此行凶多吉少,毕竟是多年不联系的亲戚,人家认不认还是个问题,又何谈帮忙。穷在闹市无近邻,富在深山有远亲,自古人际关系就这样。他越想心里越没底,开始不自觉地打起了退堂鼓,脑袋一团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见那小屁孩依旧不停地挨个人讨钱,虽听不清他说什么,但看那动作和频率,充满了韧性和执著。霍旭友是个灵性很强的人物,透过小屁孩的坚持,他马上看到自己的猥琐、懦弱,暗骂了自己一下是个懦夫。
霍旭友身上又充满了力量,同时他爹和他哥的偶然出现,像一杯壮行酒,他不痛快的喝下去就不行。
经过一夜的颠簸,火车到达老家省会车站是早晨六点多,天已经很亮了,东边天际也是满天的虹彩。
霍旭友对火车站不陌生,出了站先去站牌查找通往银行的车次,数了数十几站的路,心想时间尚早,不着急,便找了个早点铺,要了一碗豆汁和几根油条,坐下来慢慢地吃。他想在时间上不早不晚的赶过去。
一根油条还没吃完,见一个精壮的中年人,一手端盛油条的筐子,一手端一碗豆腐脑,左胳膊肘子上还挂着一个公文包,颤颤巍巍的走近霍旭友的桌子。很显然,他也是想坐下吃饭。
霍旭友身旁没人,见状,忙起身接过中年人的筐子和饭碗。中年人忙说谢谢,把挂在胳膊上的公文包顺势放在桌旁。
饭吃的很快,期间二人无话,吃完饭剔牙的功夫,中年男开口问道:“出发啊,小伙子。”
霍旭友回道:“不是,我过来看个亲戚。”他见此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