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血污的姐姐不可能现在还活着。
“那你还走得动吗?”言一又问了句,这孩子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言一已经信了他的话。
“走不动了。”那小孩儿还沉浸在回忆里,听见言一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确实是走不动了,约莫四天没有吃除了野果之外的其他东西,又在林子里跑了这么久——其实若不是被他姐姐的话给吓到了,他肯定不可能跑得到这么远。
“那你要不要跟我走?”言一象征性地问了句,“我不会原路返回。”她还要去把这小部分的粮草给送过去,自然不可能因为几个蛮子的余部就返回去。
言一现在还以为前面只是几个像他们上次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只是些误入此地的蛮人罢了——若是她知道前面是整整半个营的蛮人,那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回去了,可惜她不知道。
“要。”那小孩想了想,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若是不跟着眼前这个人走的话,那凭借着他现在的样子,是走不出这个小山脉的,倒不如跟着他去闯一闯。
“那就上车上面去待着吧。”言一一把扶起这个小孩,把他带到了放粮草的小车上。
车上的粮草捆得很结实,就算是经历了些许波折,还在山里走了几天,把这小孩儿放上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晃动。
“走吧,”言一牵着马,“小孩,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叫钱阿三。”那小孩回到,“我家是山里的猎户,听爹爹说,我家是前些年蛮人进攻的时候才搬到山里避难的。”
说完,钱阿三把头低了下去,他家人是为了不受蛮族的侵扰,才搬到山里生活的,但尽管搬到山里生活了,也没让他们家逃脱被蛮人残杀这一结局。
言一听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上辈子的时候,她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国都附近,虽说身处在尔虞我诈的局面里,但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她倒不知道边地的百姓居然过得如此艰难。
说起来,豊朝的军政向来都是分开了,武将守卫边关,文臣坐镇朝堂,互不相干。
可这局面在当今圣上久不作为之后就变了,边关的情报到了国都永远都只是吉报,从不见一丝劣势,仿佛蛮夷之人不过尔尔般。
就算是一心钻研权势的锦王,都无法得到边地准确的信息——这不可能是杨大将军一人就可以造成的。
上下不一,内外不通……只能说是豊朝必有此一劫吧,言一想着。
……
言一这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