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此番来我泰山府,有些伤情啊?”
“有什么可伤情的,只是想起多年前的一些事,觉得时过境迁罢了!”溪雩话说得淡薄,但心里却是如巨石压顶般沉重。她不曾想作为一个修习了数万年的神仙竟然会因为一树藤萝伤心。
“可是要棵无忧草抑或是一盏忘情水,这些东西我泰山府还是有的!”无垠神君听罢溪雩所言的多年往事,亦是那段凡间情劫。他只当小丫头单纯执着于手足之情,却是忘记了男女之情亦是情。
“顾锦玄死的时候我都不曾想过用这无忧草、忘情水。这都过去千余年了,我还要这些东西何用!”溪雩只当这无垠神君还真万事皆灵,能种莲养魂、能如那司命谱凡人劫数,就连忘情忘忧的灵药都有。只是她却是没想过忘情忘忧,因为在她看来世间再无顾锦玄。
“敢情你是觉得顾锦玄死的渣都不剩了!可天……”
“天帝又不是顾锦玄……”
“罢了,多说无益,可这情却是伤身呐!”无垠神君见溪雩如此执拗亦不再多言,他却是自责面前这丫头本是一无忧无虑的小神女,却因他的一番算计将天帝的情劫渡成了自己的情劫。无垠神君忍不住的感叹,却是不经意瞥见自己泰山府紫气东来、祥云汇聚。
“唉,这凡人说不得,看来神仙也是念不得呀!”
溪雩闻言却是见那头顶的紫气更盛,亦没了方才的神伤。她不禁懊恼自己这是遇了瘟神,走到哪这天帝便跟到了哪。她即刻幻化出一玉净瓶割了自己的手腕,将精血装满了瓶中递给了无垠神君。
“这金莲子好好帮我养着,我先走了!”
无垠神君修饰了容颜、理正衣冠方才匆匆跑到了他泰山府的神殿。他见着双手负背、正立于泰山府神殿中的天帝,却是清了清嗓子。
“小神不知天帝驾临,有失远迎,请天帝恕罪!”
“神君无需客气,我此次前来是有些许事情要讨教,还请神君解疑!”珝熙回转过身,看着这鹤发童颜的老头,眉宇显着些许肆意风流全然不似另外两位神君那般严肃深沉。
“天帝哪里的话,小神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垠神君虽然年纪长于珝熙,但是对于这位不过十万岁便承天帝之位、数万年前更以雷霆手段平息神魔之战的珝熙颇为忌惮。他对上神情漠然的珝熙,却是纳闷这数万年不曾踏足他泰山府的天帝,今日所来究竟是所谓何事。再一联想到这天帝脚还未踏进泰山府、溪雩却跑的贼快,他不禁担忧是他俩偷金莲子的事情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