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三娘子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有一点儿呕吐物,不过……我都洗干净了,真的,这帕子薄,一会儿就干了。”
呕吐物?我仔细回忆着涂老三的尸体,他的嘴边和正前胸的衣服上确实有呕吐物。
压在他身下?当时还准备查看他后背的,徐县令就来了。因为气道异物窒息已经很明确了,我就没再坚持查看。
我觉得不问个明白心里不安:“在哪儿压着哩?”
“哦,后背下面。我们搬他起来擦身体时捡到的。”老妇人也说道。
“怎么了?江湖兄弟?”楚大哥见我发愣,也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只是觉得有些事有些奇怪:丝帕,穆娘子的丝帕,怎么会在涂老三手里?我刚才还见过穆娘子,她手里好像没拿帕子,她的丝帕还在吗?难道又丢了?或者说,万花楼的女子也有人用这种料子和香型的丝帕?
“肯定是万花楼的某个女子送的,我看这是丝绸的,怕是也值些钱,如果恩公忌讳,那我去换成钱了再给你。”涂老三娘子突然说道。
“哦,不不不,我从小就跟我师父干仵作,不忌讳。我就是怕这丝帕来路不明,万一以后让人看见,说是我偷的什么的,惹上麻烦,那就不好了。额,你们肯定这是别人送给他的?”
“应该就是。昨天他进了屋,我还听他问:美人,这帕子是送给我的吗?”
“他问话?问谁?”我心头一紧:“当时屋子里还有人吗?”
“没人啊。不过他吃醉了,八成是想象着万花楼的女子随他一起回来了,这才嫌弃我,把房门也栓了。”
“哦。”我应道,将帕子塞进怀里:“那我就收下了,来,楚大哥,搭把手。”
趁着入棺整理的时候,我再次撩起了涂老三的衣衫,刚才他身上太臭,我以为身上都是尸斑,此刻细看,在他的左侧上腹部,有一处却是淤紫,怕是在哪儿磕了碰了所致,虽然不致命,可是这地方正对着人的胃,这么撞一下,很可能会吐出来。
“好了吗?”老妇人问道。
“哦。好了。”我朝老妇人点点头:“平日里他酒量如何?没想到吃酒会出这种事。”
“哎,基本天天醉,每次回来都吐得到处都是,还不让人说,有一次我多说了两句,差点儿连我也打了,我前天还骂他呢,说他总有一天会醉死,没想到老天……老天这次怎么就把老婆子的话听进去了。”老妇人一巴掌拍在棺材上,又落了泪,再不孝顺,毕竟也是自己的儿